他说：“是
。”
对方说：“跟
们走吧。”
他平静地伸出
双手。
认识他那个说：“不给你戴。”
他说：“谢谢。”
甲三号气氛很不对劲儿，人们打照面时目光恍惚，似乎都无话可说。
九点半钟，全体人员集中在
起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重要广播，大会议室里片死寂。
秉昆只听会儿，就悄悄离去。
他用自行车尽量多地带走些样刊，盲目地在市里到处骑行，将样刊分送给形形色色路人，经过些单位时，也会在门口放上几册。
此后数日，秉昆倒也太平无事。
这时，他才忽然理解邵敬文那句话：“不料理好后顾之忧，有些事是不能去做。”尽管他还不清楚自己将会做什
事。
他说：“今晚别走行吗？”
她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那夜月光大好，为便于照顾里屋亲人，他俩没将窗帘拉上。皎洁月光洒满炕，两个孩子、个盲少年和个植物人母亲躺成排，都直溜溜地睡着，看上去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幸福”词。
秉昆和郑娟睡在外屋。为享受那月光，他俩也没将外屋窗帘拉上。但这是他俩共同借口，其实都是为在不开灯情况之下也能看清对方脸。
他在门口站住，转身望着编辑部内熟悉切，像望着另个家。
他在心里对
他仍去上班。除上班，他不知自己还能怎做。
在编辑部照例无所事事，他便反复看样刊。那些印成铅字诗依然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他竟很享受那几天上班时间，认为自己能参与编成期诗歌特刊，实在是做件很值得骄傲事。
天下午四点多钟，他打算回家，几下敲门后进来两名公安人员。他们都年长于他，其中人还是他在慰问演出时认识。
不认识他那个问：“你是周秉昆？”
月光体恤地成全他俩愿望。
他们享受不仅是月光，还有对方。然而并无性事发生，都没那种心情，郑娟也说她不在安全期。
秉昆家发生不幸，加上郑娟不在安全期这无法逾越现实，使两个对彼此身体朝思暮想人，那时爱只能体现为“精神至上”——尽管他们紧贴着身体，都是丝未挂彻底而纯粹身体。
四月七日那天，批样刊带着墨香由印刷厂送到甲三号。邵敬文不知何故没在班上，秉昆人帮着把样刊包包搬到编辑部摆放好。他独自当班无事可做，索性拆包楼上楼下分送起来。
第二天，邵敬文还是没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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