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床，基本上也可以自食其力。郑娟大为欣慰，秉昆也少操份心。从那以后，秉昆叫“春燕”二字
语调与从前极不相同，亲近感油然而生。
国庆与赶超二人对秉昆，正像秉昆对春燕那般——国庆姐姐和赶超妹妹都仰仗秉昆关照才有份工作，尽管不是多
稳定理想工作，却毕竟每月可挣份高于低保工资，工作不苦不累。得到这种帮助，便等于欠下很大人情，不是寻常请客送礼能扯平。虽然有从前友谊垫底儿，那也还是会让欠下人情方暗觉矮截。相比而言，赶超心态倒还洒脱些，因为光明毕竟也受着于虹关照，双方面帮助即使不能相提并论，那也是彼此都很重视和依赖。
成家做丈夫当父亲，责任多大，各自人生担子都重；无论在亲人眼中还是在社会上单位里，都不再是青涩小字辈，而是不折不扣成年人。而且，人生出现差距，分出些高低，相互之间关系也变得有些微妙。
秉昆事先说服大家都不要带东西来，说自己有权支配点儿集体资金，说白就是有权用公司钱请大家饱吃顿。实际也是这样，他负责管账，与白笑川有约定，白笑川每月可报销五百元“联谊费”，他自己可报销二百，白条也可。组织演出不广交朋友是不行，起码得在起喝上几次，否则朋友是交不下。这在当年是谁都能理解，完全能摆到桌面上谈通识。白笑川说那不行，他们师徒俩正副岂可有那等差别？他坚持必须平等，秉昆绝不接受。师徒二人为此争场，最终双方让步——白笑川每月报销四百，秉昆每月报销三百。实际上秉昆从没报销过三百，也不月月报销。白笑川每月报销四百其实不够，他往往还要请文化*员们吃饭，那得上档次，自己需贴钱。秉昆也倒贴过。好在师徒二人都有颇为满意演出收入，不计较倒贴不倒贴。
其他人都很听话，空手而来，国庆和赶超二人还是带东西。尽管是老友，他俩觉得那也不能真空手而来。秉昆怎说是秉昆事，自己真空手而来那可就太不懂事。
德宝嘲笑他俩：“你俩啥意思呀？成心显出与
们不同啊？”
他俩只能嘿嘿笑。
其实，他俩也就带点心、罐头、烟酒茶而已。
九八七年，A市买茶叶方便多，也买得到“凤凰”“牡丹”两种上海出高级过滤嘴烟。
秉昆埋怨道：“你看你俩，说得明明白白，你们却偏不空手来，还给买条高级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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