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晚上，在这
座北方
冰雪之城，并非家家户户都能如此，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甚至也可以说，真正能欢欢喜喜过大年人家是少数，比较多人家，特别是工人之家，即使聚餐、年夜饭挺丰盛，却可能是在强颜欢笑，是用血汗钱换来儿女身上新衣，来解经年之馋。春节前，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大都市，竟然出现过“‘东北虎’返籍之际，市民谨防溜门撬锁入室偷盗，辟巷抢劫”之类标语，媒体大肆报道，让本市人特别是打工归来者自尊心大受伤害。十几年过去
，东三省工人阶层大部分人，仍被挥之不去“阵痛”所纠缠。
然而，在光字片周家老屋里，周秉昆和他亲人们却另当别论。大学学历改变周志刚
型买办树碑立传，何必那
溜须拍马？不就是把国有资产便宜倒卖给外商那点儿能耐吗？而且，你那篇专访包含多条隐形广告，按西方严格记者操守衡量，那是不光彩。”
周聪反唇相讥：“别跟
扯西方不西方，表姐，你不就在国外流亡十二年，混个洋文凭吗？你认为新型买办，在看来是招商引资能人。东三省经济发展滞后，中外合资企业少，外商独资企业更少，谁能引凤来栖，们媒体人当然要宣传他。再说是领导给任务，也当然要按让领导满意来写。”
周蓉批评周玥：“你才回国多久，没资格对国内事指手画脚。凡事先搞清楚状况再谈，否则会让大家讨厌。”
周玥说：“内外有别，跟其他人才不这坦诚呢，现在不是面对亲人嘛。容再小声问个问题——亲爱表弟，接红包吧？”
周聪大大方方地承认：“接呀，不过不是红包，是白信封。到家就孝敬妈。哪儿哪儿都不给点儿车马费润笔费话，只靠工资也养活不爸妈呀。”
周蓉两口子和冬梅、郑娟都笑。长辈们笑，周玥周聪表姐弟俩也忍俊不禁。
待亲人们笑过，秉昆严肃地对周聪说：“你爸不需要你养活，也有能力养活你妈。现在冬天，活不好找，天暖和就不待在家里。”
“你俩别争，谁养活都行。”郑娟对周蓉等说，“姐、姐夫、嫂子，跟你们说实话，可乐意当家庭妇女，做做饭，拾掇拾掇屋子，为丈夫儿子洗洗衣服，把他俩侍候好，心里可高兴。觉得自己天生是做贤妻良母，不是那些喜欢上班女人。”
她话把周蓉他们三个逗乐。
亲人们心情都好，那顿年夜饭人人大快朵颐，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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