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直看着那地形图，这时才转过脸来，“既是如此，爱卿刚刚为何迟疑？”
“陛下，”那人苦笑
下，方才道：“臣只是想，陛下是想让他成为出生入死战功卓著
将军……还是……将他留在身边。”
皇帝心思被语道出，却也不露喜怒，只看着那人片刻，仍是从容，问：“若朕既要他为朕平定天下，又要他留在朕身边呢？”
“君子如莲。”那人跪下，低声道：“或折下待萎后弃之，或任其展露风华。”
皇帝静片刻，道：“退下吧。”
，而是真正天下君王。季玖知道，从他们季家合力扶持这位不起眼皇子到登基为帝开始，他从原先伴读，已经回归他臣子。
季玖重新跪下，低声道：“微臣告退。”
抬眼间，却见那龙袍腰间坠玉晃下，只绯红九头龟玉坠。五年前他首次为将，率领两万部众挥师南下，平定南蛮，班师回京后，也是在这御书房，皇帝笑容是真挚，随手拿龙案上狮头镇纸送他，那时他还年少轻狂，虽知不妥，却也摘腰间佩玉送过去。正是绯玉雕成九头龟。
季玖不知他是刻意在今天佩上它，还是其他。但他宁愿，眼前威严日益深重帝王，只是突然心血来潮，佩那玉饰。
季玖退去，身后皇帝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顿顿，才重新看回那张军事图，看片刻，突然开口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季玖骑马，匆匆离宫，到街市时无意中瞥，看见拐角走出人，由远及近，做道士打扮，白发童颜，有几分仙风道骨，心中动，季玖勒紧马缰，身下马儿轻嘶声停蹄，这声马嘶引起那道人注意，他原只是出来采买，不曾注意路人，此番抬头，与季玖打个照面，两人俱是惊。
道人惊喊
那青衫客噙着笑，答道：“陛下，君子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皇帝又沉默，“
若用他扫荡匈奴，如何？”
“陛下，”那人迟疑下，道：“季将军天生将才。”
“哦？”
“五年前他以两万兵士，远走蛮荒之地，翻山越岭，跨河渡海，直逼敌方心口，战而成名。却无人细想过，北方兵卒如何克服南方气候，又如何路追寻敌方踪迹，不被敌将所布迷障而诱惑，直捣老巢，这仗，全倚仗将领决断，何去何从，必须算无遗策，才能成此奇功，若步走错，两万士兵和将领们都将困绝而亡。季将军首次领兵出战，就展现他武将天赋。若是派他出兵匈奴，定不会有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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