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所以医生帮他动手术，所以以后大家叫他凑脚手。
“好，”凑脚手说，“恁爸今日‘牺牲色相’，让你见识
下无脚指头要怎样跑好像飞。”大家呼天抢地叫他不要表演，但他还是脱下鞋袜，绕着大家，肩膀斜斜跑
起来。父亲说：“凑脚手你坐下，坐下。
回去找看看有没有卫生筷。”“无要紧啦。”“四朵
”说，“凑脚手你用手拿东西吃就好，大家都是兄弟，没人会笑你无卫生。”“对啦，对啦。”大家都附和。
“用手拿？”凑脚手说。他对大家笑。
“这样不是亲像猴膻仔？”凑脚手说。大家也对他笑。
凑脚手笑说：“你们把当作猴膻仔？”然后学猴子那样抓抓腮帮子，大家莫名其妙笑成团。凑脚手脚手突然重重往桌上踱，他吼道：“干！恁爸甘愿不吃，坐在这里看。”
半人酒醒，大家全都沉默不语。
“阿爸，要放尿！”在他们头上喊着。“你要干吗？”父亲说。说：“要放尿！”说着准备脱下裤子。父亲说:“你在干吗？要放回去放！"说「来不及，大家紧闪！”把裤子蹭到膝盖，他们攀桌带椅哄而散，父亲站在树下看着，对骂道：“无路用（无用）角色，爬高就想要放尿，拿重就想要放屎。”他对他朋友说：“真见笑，真见笑。”大家又笑。
尿完尿，转头看见外婆出现在大太阳底下，全身喷汗，像朵乌云向们走来，对父亲喊道：“外婆又来！"父亲向小路那边望去，要穿好裤子，赶紧回家去通知母亲，然后他向他朋友道歉，他们拍拍父亲肩膀说：“无要紧，无要紧，你作你去（随便你）无闲（忙碌），们就是四界（到处）踢跎。”白目觑眼看看太阳，他说：“这
热，们去溪边泅水好，怎样？”大家都说好，然后他们发动机车要走，凑脚手与父亲附耳不知说些什，父亲也拍拍他肩膀，然后父亲摆开手向他朋友们告别，离开大树底向外婆迎去，爬下大树，发现所有人都走。只瞥见父亲大步走远样子。
是，那天也终于学会骑车，真想告诉他这件事。每天早上，他坐在门前树下抽烟，等他朋友绕山路过来载他，他们越过大镇，到远方矿场工作，每天，他向他朋友道歉，然后他朋友会笑着拍拍他肩膀，这已经成种习惯。想告诉他，今天终于学会骑车，可以来载你，你会向道歉，你每天总感到些什可以向人道歉，然而无妨，拍拍你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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