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成绩很好，
于是说服自己，他把自己生活经营得不错，每个人家庭都有
两个棘手问题，他问题也许很小，小到不需要在意。当这
告诉自己时，就再也看不见从他脸上淡去稚气、逐日减少微笑，因为他成绩很好。在眼中，他有如艘马力十足船，只要风向正确、气候晴明，这艘船会在富饶新大陆靠岸。看不见这艘船底部早已破
个大洞。
出乎意料地，陈小乖脸色垮下来，反应异常激动：“他——才不是爸爸！”似乎发觉自己反应太夸张，他深呼吸几回，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他是叔叔，是妈妈朋友，他不是爸爸。”
识趣地回声“哦”，打开手上讲义，表示可以开始上课。
他俯身从提包里取出题目，脸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说，“陈小乖家庭”是个不可碰触议题，这就是第次碰触到这议题边缘。之后，有很长阵子，再没遇到过他母亲。每到月底，小乖会定时交给薪水，他表现也很稳定，找不到与他家人联络必要性。
在心中，这个议题像是只蛰伏在地表下怪兽，偶尔可以感觉到它呼吸起伏、它隐约脉动，但是陈小乖很擅长压抑，他避免话题延伸到家人所有可能，故作轻松地把话题转到其他事物上。也有时候，他警觉到正在窥探他私生活，便嬉皮笑脸地指着自己身上衣饰，极尽夸张之能事地细数这些物件来历、定价，是哪个国家舶来品，是否限量版，他当初又是怎想方设法弄来这件宝贝。
与此同时，他成绩稳定地往上爬。陈小乖打扮穿搭特立独行，但对课业倒是挺讲究，如期完成各科老师布置作业，偶尔也会拜托给他找更难、更有鉴别度习题，他是个很能适应台湾考试生态学生，喜欢题海战术，也喜欢跟讨论出题者想法。
他聪明带有些“机巧”，他想找出出题老师在玩什把戏、设什陷阱，他把切想象成打游戏，甚至试着揣摩出题老师心思，再顺着对方心理去作答。
在日后与家长相处时，会尝试给他们个想法：不要用成绩作为衡量小孩唯标准。
有些小孩品行不坏，只是不喜欢碰书，排名居后些，师长很容易给这种小孩贴上负面标签；相反地，有些小孩身心已经明显出状况，但他成绩仍维持在高水平，师长也会片面地误信这小孩发展犹在正轨上。
会有这样想法，是陈小乖给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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