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世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十年
生活让他明白
先看哥哥姐姐下场再行事总是没错，所以反而默不作声吃饭逃过
劫。
“那爸妈你们喝吧！”路小凡觉得手里汤勺千斤重。
“快喝吧！鱼凉腥！”路妈说话更温柔。
路小凡鼻子酸酸，只觉得妈妈从没如此温柔，又好像她直这麽温柔。
鱼汤果然鲜美可口，这是路小凡长这麽大都没怎麽喝到过好东西，喝几勺，便把旁心思都忘，直将汤喝个底朝天，那鱼刺多很，路小凡耐心好倒也吃个干干净净，才意犹末尽看著滴不剩汤碗。
十多里地，从县里唯卖鱼地方弄回二条鲫鱼。
路妈问下刘老太，将鱼伺弄下，陕西农村几乎很少吃肉跟鱼，家里就没什麽酒姜，路妈用花椒跟蒜将鱼做锅汤，倒也将鱼汤做得奶白。
中午，把汤往桌上端，贝律心闻就跑出去吐得个晕天黑地。
她脸绿，路爸脸绿得更厉害，倒是路妈镇定很，桌人包括路小平都眼睛绿油油看著那碗奶白色鱼汤，她将那碗汤整个端到路小凡面前，看著自己儿子语调从末有过柔和道：“凡凡，你把汤都喝吧！”
路小凡惯被教育尊长谦幼，还没有受到过爸妈如此格外宠爱，张脸红得跟个鸡冠似，瘦巴啦叽小身板连连摇晃道：“给哥哥喝，他过两天还要去上学呢！”
路妈直坐在旁边看儿子喝汤，眼睛都没怎麽眨过，路小凡等汤喝完才不好意思地道：“妈，都喝完！”
“嗯，好。”
路小眼泪流会儿没人理睬也不流，现在瘪著嘴恨声道：“将来他到城里有吃，哪像
们？你看贝律心贝律清什麽没有？！们呢连吃个白馍还要借粮票呢？”（注：大陆在1993年以前发放
路妈平淡地道：“家里钱都叫他花，少喝碗汤没亏他！”
她话气得路小平摔筷子就出门去，路小凡更愧疚，小声道：“妈，那给四弟三妹喝吧！”
路小因为是唯女孩，素来最受路爸宠爱，家里只要路小平不在，什麽好东西都是她先挑，路小凡说，她欢呼著去端汤，手刚伸到就被路妈狠狠地打掌，只听路妈严厉地道：“个女孩家，嘴谗手懒，不像话！”
路小揉著自己红通通手背，跳著脚对路爸道：“爸，妈不讲理！”
路爸沈默抽著烟袋，声都没吭，准备大闹场路小终於嗅出气氛不对，只好委屈坐下去，边咬著馍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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