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碟拆开往里送，渔看着，没再反抗，想
想，去沙发坐下。
美国人还是比讲理。心想。
老头子中枪进医院，偏头
看，渔眼睛已经闭上。
床上睡去。拿胳膊肘磕磕她。
渔迅速睁眼站起来，仿佛刚才是假寐。
渔眼睛瞪起来，脸立刻红：那不行！
那也没办法。
那你让晚上干什
！
看书，看电影，干什不行。旁边儿那屋东西多，你去看看，写大字儿也行，画画儿也行。
渔气胀，转身噔噔噔回屋。没五分钟出来：有什电影？
赶紧起吧，这儿刷碗呢。说。
嗯，你别给花浇水。刘水声音清醒起来。花就是不用浇水。
行行行，不管你。挂电话。
渔从屋里走出来：WiFi密码？
愣，还真不知道。还得给刘水打电话。
那就是没起。
嗯。
那边儿冷不冷？
她笑起来：你管这个干什！姑娘到家吗？
到家。
你爸打你。
说：爸从来不打，也不会打你。
前半句是谎话。
渔转
吃完，都够难吃
。看，已经会撒娇。
吃完滚蛋吧。没理她碴儿。
她从椅子上下来，晃晃荡荡往里走。
换鞋！把声音放得很重。
渔转身，晃晃荡荡去换。
她开始在厅里打圈儿，走到书架前，很快找到那本书。
你看过吗？问她。
还是声冷笑：没有。
眼都没眨就改口：看过点儿，里面写是真吗？
哪块儿？
往旁边碟架子指：自己找。
翻片儿就翻小时。这片儿讲什呀？好看吗？谁演呀？讲述不下十个剧本梗概，实在烦。
别翻，看《教父》吧，你们美国片。说。
想看爱情片。
《教父》就是爱情片。
给你问问。拨着电话说。
你给谁打电话，你女朋友吗？
啊，行吗？电话按在耳朵上，歪头看着她。
渔轻蔑笑。
刘水没接，大概洗澡去。把电话扔：问不着，你休息晚上吧，别上网。
怎样？
就那样吧。
那还挺好。她说。
对。心想，确实算挺好。
刘水这次远行时间很赶巧，渔来她走，省掉不少麻烦—渔和她麻烦，渔和麻烦，她和麻烦。发现最在意，是她和麻烦。
洗碗时候，给刘水打电话。她老板，名画家，在纽约办展览，她同行。
起？问她。
刚起。
接电话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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