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握着酒杯
手在微微颤抖。客人继续拥入饭店。在饭店角落，头戴军帽老人们不悦地唱着歌，旁边考生们在闹哄哄地干杯。辣鱼汤在燃气炉上沸腾，孩子们在周围大呼小叫地蹦跳，挂在墙上大电视上脱北者正在批判朝鲜体制。寂静夜，神圣夜，就算有
——只有不告诉任何人，
才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
次。
——……
——不过，这次就是毫无来由地感觉良好。应该会成功。四年前也说过是最后次，不过这次真是最后次
。所以桃花，再等等，真就这次。拜托，就到明年夏天。
桃花冷静地注视着李修。想起很久以前，李修出门时候，她会感觉心痛，“如果这个人就这样消失，那可怎
办？万他路上遭遇车祸该怎办？”
——李修。
李修慢慢地抬头看明学，然后点点头，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微笑，怪异而凄凉。明学离开后，桃花首先打破长长沉默。
——公司呢？
——辞职。
——每天穿着西装，又去鹭梁津？这年？
李修凝视着透明杯底。
不起没有事先跟你说，会解释给你听……
桃花摇摇头，似乎什都不想听。这时，有人朝李修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哦，大哥！
李修脸上掠过丝慌张。
——大哥，你怎来这儿？
——嗯。
——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你没有钱，没有成为公务员，也不是因为你拿回保证金。
——……
——只是心里某种东西消失，好像没什办法挽回。
——……
——为什？
李修欲言又止，动动嘴唇。
——怎不说话？
——……因为这是最后次。
——什？
——啊，明学君。
刚才气氛本来就不太好，桃花也不想跟陌生人打招呼，于是垂下眼皮。
——这周你怎没来？这是本年度最后学习时间，大家都等着呢。
桃花抬起头，看着李修。李修避开桃花视线。明学这才悄悄地看桃花眼，似乎在问这个人是谁？明学温厚眼睛里充满善意和好奇。桃花在心里自语，这是双还没有经历过失败眼睛……很久以前曾经见过拥有这样眼睛人，自己也拥有过这样眼睛。明学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微妙气息，机敏地做出反应。
——啊，打扰二位约会。你们先聊吧，今年得到哥哥很多帮助。月初你能来学习室吧？到时候把真题集还给你。谢谢你，大哥。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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