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正她，她说：“
不要停
，不要停！”又腿竟蹬
房门，房门就发出哐哐响动，身子撞落挂在墙上
张条幅，哗哗啦啦掉下来盖住他们。柳月说：“字画烂。”但他们并没有手去取字画……柳月离开烟雾腾腾书房时，说：“真高兴，老师，明日这个时候，身子在那个残疾人床上，心却要在这个书房！”庄之蝶说：“不要这样，柳月，你应该恨。”柳月说：“这你不要管，不要你管！”把门拉闭出去。庄之蝶直听她走过脚步声，直听她开门吱呀声，然后头栽倒在沙发上。
翌日清早，牛月清老早起来打扫屋里屋外，又去厨房烧好粥，才去喊柳月起床。柳月起来，就不好意思，忙去把庄之蝶也喊醒，三人桌吃饭。饭后柳月坐在客厅里梳头，画眉，插花，戴项链和耳环，定要让牛月清和庄之蝶就坐在旁边当顾问，从头上到脚下直收拾两个小时，铺天盖地鞭炮就响起来。牛月清就立即要柳月脱鞋，坐在卧床上去，而自个把房门大敞。这是支几十人迎亲队伍，开来小车是二十二辆，文联大院里放不下，字儿又摆在大门口外马路上。得红包韦老婆子跑前颠后，给每个接亲人笑着，又严厉地防范着街上闲人进入大院。胸佩红花大正，被人搀扶着恭恭敬敬地要向庄之蝶和牛月清行磕头礼，他麻痹右腿已经往后撇去要趴下去，庄之蝶把他挡，只要求鞠个躬就是。大正便深深躬，又去卧室为柳月穿鞋，再将其抱下来，把朵与他胸前同样艳红花朵别在她胸前。柳月静静地看着他，当大正别好花，捏她手向唇边去吻时候，她撇撇嘴，对门口观看庄之蝶和牛月清说道：“他还在学西方那套呢！”羞得大正耳脖赤红。然后来人坐下吃烟吃荤吃酒，欣赏墙上字画，去书房门口瞧里边塞满书。摆钟敲过十下，说声“上路！”趴在楼门洞上窗台上人就将三万头鞭炮吊下来点燃，声音巨大，震耳欲聋。大正牵柳月双双往下走，三个照相机和台摄影机就镁光闪动，大正笑，禁不住发出个嘎儿之声，柳月就拿白眼窝他。大正脸庄重，又竭力要保持着身子平衡，但不免开步之后左右摇晃，不停地便撞着柳月，后来就不是他在牵着柳月，而是柳月在死死抓着他手，那手臂就硬如杠杆，把整个身子稳定着。楼门洞上鞭炮还在轰响，红色屑皮如蝴蝶样翻飞，柳月害怕有个断线炮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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