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也握不住，实拳就是……实拳。”韩孺子开始明白罗焕章
意图
。
“机谋权诈、好勇斗狠即是握拳。”罗焕章
拳击出，他不是武师，这拳没啥气势，“拳头能打人，却不能附人。太祖会用拳头，庄王、陈王也会用拳，握得还更紧些。可庄、陈二王朝兵败即如山倒，太祖虽屡战屡败却总能东山再起，是因为太祖懂得松拳之道。百姓苦于苛法已久，太祖行仁义恰如久旱甘露，因此而得民心。”
“民心帮助太祖打败敌人？”韩孺子问。
罗焕章摇头，“民心思安，不愿打仗，太祖要靠自己本事击败强敌，可太祖兵败时，后方民心不乱，太祖所至之处，城
六年间，遂有天下。昔日，商汤出行，见捕者张网四面，其人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入吾网。’商汤收网三面，唯留面，乃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犯命者乃入吾网。’四十余国皆曰：‘汤之德及于禽兽矣。’往而归之。以此言之，四面张网而捕鸟，网开三面而获诸国，仁义即是网开三面。”
罗焕章慷慨陈辞，东海王垂头，像是在偷笑。韩孺子听得似懂非懂，心里更糊涂，“太祖就是靠仁义打败庄王和陈王？”
罗焕章目光变得严厉，再加上那道小刀似鼻子，没会就让皇帝垂下头，反思自己说错什话。
“陛下肯定听过些闲话吧，说什太祖心狠手辣，靠背信弃义夺得天下？”
韩孺子不愿出卖杨奉，含糊地嗯声。
“可曾有人对陛下说过这些事情：前朝拥兵百万，耳目遍及闾巷，及至官逼民反，群雄并起，区区两年间，末帝焚宫z.sha，身殒而国灭，为天下笑；东齐地方千里，连城数百，陈氏十代为侯，可谓根深本固，待到楚、赵并攻，数月间齐国沦陷，随齐王殉难者八百六十余人；北赵地势险要，庄王之强天下无双，猛将上千，精兵三十万，人人以敌十，蹂躏诸侯、践踏江山近五载，朝战败，锐气消亡过半，再败，心中恍惚不知所出，三败，庄王刎颈z.sha，宗属降楚，精兵猛将尽为太祖所用。”
“听说过点。”韩孺子轻声道，有点明白东海王为何在罗焕章面前那老实，这位大儒可不简单，开口就像万箭齐发，听者根本来不及招架，没等明白他说什，就已束手投降。
罗焕章放缓语气，伸出右手，慢慢握拳，“陛下请看，曲手为拳，握东西是不是更牢？”
“当然。”
“陛下再看，拳已成实，还能握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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