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决明脑子懵懵地哦
声，飞快转过身往离间跑去，柳蕴直起身子关窗户，招呼随从提着灯笼过来，接那灯笼，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进来。
里间果然没光，黑漆漆片，决
“害怕什
？
长得不丑
！”决明有些委屈，露牙笑笑，指指腮边，“还有小酒窝！见过都说可爱！”
“唔，确实很可爱，不过你娘亲也有，比你还可爱。”柳蕴忍不住笑道，伸手戳戳决明腮边那酒窝，下瞬敛嘴边笑意，正色道，“决明，你怪你娘亲？”
“不怪！”
“哪怕六年没见？”
决明点头，大眼睛闪烁出坚定光芒，“爷爷说，像这好孩子，爹爹娘亲不来找，肯定是有苦衷，不要埋怨你们来得慢，还小，还可以等。”
屋里影影绰绰,没有声回应。
柳蕴眉峰拢，眼中已没决明影儿，抬袖将门关，疾步往窗台去,窗户还没有阖严,透过道窄缝,半眯眸中显出抹纤柔薄影，那抹薄影很快消失在外间，应是慌乱间去里间。
接着决明身影出现，他神色紧张地环顾左右,通明烛火映出满屋华贵装饰，却没有他要找娘亲，他踌躇好会儿,近乎无助地正要出去，窗台那传来声轻叹，“决明。”
窗户打开，决明扑到窗前，“爹爹！”
面露失望之色,“娘亲不在。”
还小，还可以等……
俄而，柳蕴很快地垂下视线，抬袖遮住双眼，“乖孩子，你娘亲不害怕，你进去，屋里要没光，也别害怕，也许你拉开床上帷帐，你娘亲就出来抱你。”
“娘亲睡？”
“哪有？”柳蕴还垂着头，喉咙里溢出道涩涩笑声，“她兴许害怕地躲床上去，你上床就说，不怪娘亲，都怨爹爹，已经骂过他。”
决明张大嘴巴，“啊？爹爹你记仇，才骂你两句……”
“她在,在里面。”柳蕴指指里间,轻笑声，“你慢慢进去，多喊几声娘亲，就会见到她。”
笑声安抚决明颗忐忑心,可他勇气像是消耗殆尽，扒着窗台面露迟疑，“爹爹带来，院里姐姐们都知道，娘亲也是知道吧，那娘亲不出来见，是不愿意见？”
“决明，你娘亲等你六年，你能回来，她高兴坏，哪会不愿意见你？”柳蕴俯身越过窗台，屈指掸掸他额头，“但是啊，你娘亲这会儿比你还紧张，还有些害怕，所以不敢出来接你。”
决明捂住额头，“害怕？”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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