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府里
人大半未睡，这会儿早就忙碌
半晌，滕玉意被拖到屏风后穿嫁衣时候，忽听姨母同表姐说：“绍棠真这
说？”
杜庭兰嗯
声：“世子这几日压根没在长安，今日天不亮才赶回成王府，绍棠过去送东西时候，正好听到门口小厮说起这事，府里唯恐世子赶不回，个个都要急死，还好世子及时赶回。”
滕玉意登时精神。
南阳城与长安相距千里，去南阳不可能这快赶回，看来是别处，但眼看要大婚，蔺承佑又能跑到何处去。
杜夫人满含期冀道：“世子能自行出长安，莫非眼睛好？”
只有阿娘有这样纤秀手指，也只有阿娘才会这样亲昵地摩挲她。
“阿娘……”滕玉意在梦中低低啜泣，“来为女儿送嫁……”
那双手停在滕玉意肩头上，轻缓地拍打着，就像幼时母亲为哄她睡常会做动作。
滕玉意噙着泪，孩子气地呢喃：“女儿嫁郎君，阿娘可还中意……”
耳边隐约有叹息，是不舍，也是欢喜。
重义少年郎。明朝就要嫁给你心上人，你阿娘若知道你为自己选位如此出色郎君，不知会有多高兴。”
滕玉意泪眼婆娑，仍不肯离开父亲膝前。
滕绍俯身硬将女儿搀扶起来。
“再说下去阿爷该难受。想想你和蔺承佑吃多少苦头才有今日，你该欢喜才是。屋里定然还有不少事要忙。快去吧。”
滕玉意抹把泪，离开时步三回头，到门口回头望，父亲仍无声望着她，身影落在灯火中，静静地像座高山。
“世子身边带大帮扈从，而且绍棠说世子眼上还束着布条。”杜庭兰轻叹。
滕玉意正竖着耳朵听，就听外头说笑声骤起，各府女眷联袂
滕玉意眉头慢慢松开，母亲手犹如缕清风，渐渐抚平女儿心头所有离愁和哀惋。
早上滕玉意醒来，发现泪水打湿衾枕。
没等滕玉意自行下床，杜夫人就带着两位喜娘把她从衾被里提溜出来。
成亲历来在傍晚，但白日尚有许多礼仪，滕玉意昨夜睡得浅，起床后个劲地打瞌睡，人虽坐在妆台前，脑袋却前仰后合。
杜夫人和杜庭兰扶稳滕玉意脑袋让喜娘随便折腾。
***
滕玉意心里装太多事，捱到后半夜才睡着，睡得正沉时，迷迷糊糊感觉有双手轻轻抚摸她脸颊。
小涯不在，最近常有魂魄入梦来。玄音铃在腕子上轻轻地响，那响动就如那双手样温柔。
滕玉意睁不开眼睛，眼睫却湿。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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