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部世界所发生
切，曾国藩还是感到相当心虚。虽然曾国藩给人感觉是背后永远有庞大体系和传统支撑，但实际上，在这种从未遇见过板块撞击面前，他只能算是穷于应付。曾国藩辈子都在坚毅而自觉地寻找、校正自己在这个传统大厦中位置，当他终于有天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大厦中有
席之地时，个令人绝望事实就是，眼前突然横亘出座新山峰，不，不仅仅是座山，而是连绵巍峨山峰。这样情景，让曾国藩震惊无比。曾国藩知道自己努力辈子所攀登山峰，就如同垂垂老矣庙堂样，看似堂皇伟岸，其实，随时都可以坍塌下来。
因为两江总督府太大，住下之后，曾国藩总是觉得身边切阴森诡谲。这座离玄武湖不远豪华花园，最初是在明成祖朱棣手上所建。当年，太平军攻克金陵之后，把这里改造成天王府，洪秀全就直住在这里。洪秀全在这里住下之后，这里直闹鬼。想必是这里杀人太多，冤魂积郁，直没有散尽。曾国藩倒不是个迷信之人，十多年戎马生涯，他见到太多死人，也见过太多冤魂。两江总督府前面不远，有个教堂，兴建不久，曾国藩有时候会站在总督府两层楼上，观看着不远处教堂。此时曾国藩只有只眼睛还管用，大前年在直隶时，因为患上肝病，右眼完全失明。从此之后，世界在曾国藩面前变得影影憧憧。奇怪是，因为只有只眼睛，反而使曾国藩看世界更有隔岸观火冷静。现在，曾国藩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教堂，那座教堂门楼上，有对圆柱支撑拱顶，巍峨屋顶直插云霄。初看起来，这样建筑真是奇怪。紧靠大路，耸立着株广玉兰，位孤孤单单南国之子，气质高贵，树干粗壮，它那圆形树冠，柔软地伸展到路上空，微风吹来，便婆娑摇曳。在树下，每天都有进进出出人群，有外国人，更有很多中国人。那些中国人为什
如此地热衷教堂呢？那些信徒们，携老扶幼，就像是赶着场热热闹闹庙会。经过教堂门口，他们有时候会向广玉兰树瞥眼，甚至会驻足仔细观望。曾国藩在很远处看着他们，仿佛能看到他们微笑。微笑真是个好东西，那样笑，总是让人柔软。个地方，能让人经常性地微笑，让人变得轻松愉快，总有它存在理由吧。
1872年春节，曾国藩去拜访吴廷栋。在吴府，两人相谈甚欢。这个安徽六安府霍山籍儒学大师已经八十岁，移居金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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