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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疼痛而扭曲的脸(4 / 7)

耐心熬过去,熬到那天。

而那些温柔熟念感觉,却都是虚空与幻象。细细想来,终是心字成灰,永夜恹恹欢意少,春似人易老。

于是用很多时间来读书,以保持清醒头脑。雨天,窗外树丛里水雾迷茫。空气湿润,悬铃木叶子雨水中青黄交错地就掉下来,行人衣服或者表情似乎也有这种仓皇调子,雨伞大衣,步履匆忙。

杯盏里是菊花茶。侧头看家操场上情侣合打把伞,在雨中漫步。自己也有过这样时光吗?不觉怅然。看吴梅《中国戏曲概论》,看《源氏物语》。心静不下来时,手抄原版《枕草子》。幽静美丽散文。那个叫清少纳言女子,记录名称微妙感受,叫人会意存留于墨色中笑,怒,草,景。上海三联书店出版《枕草子图典》很好,典雅优美,使尘封洗练美达到及至。“秋光最是薄暮。夕阳散发出灿烂光芒。当落日贴近山颠之时,恰是乌鸦归巢之际,不禁为之动情。何况雁阵点点,越飞越小,很有意思……”,“夏虫显得很有趣,又很可爱。当手拿青灯、凑近些读‘物语’时,它在书本上飞来飞去,很开心样子”,“小小葵叶很可爱。任何东西,小都很美”……琐碎文字,在风里吟唱,唱得人从欢喜变成忧伤,唱得人从那些有趣与可爱中看见彻骨凄凉。

读大学时,她曾学过日语,并过日语二级考试。娟秀纤细文字抄在竖行毛边纸上,叫人安静。

或者专心研究菜谱,西湖醋鱼,荷叶粉蒸肉,糯米糖藕,杏仁炖肉,茄汁虾仁,梅子排骨,香菇菜心……她迷恋厨房烟火气息,这让她感到熨帖与真实。她只想做个寻常妻子,每日为丈夫准备温暖饭菜,等待他下班回来。有时候他忙于应酬,她依旧要固执地精心准备桌饭菜。看着它们凉去,听见心里寂寞碎响。

或者练习古筝,听越剧与昆曲。缠绵曲调婉丽哀愁,字,句,段,缓气,吞吐,转折,回合。生之阔大悲凉,喜悦哀矜,听得她内心痴缠,每每曲罢回想,几欲泪落。

阳台上种着许多花草。她精心侍弄,季季花开花谢,颇成气候。她拍下花朵细节,慵懒花瓣徐徐舒展凋零,如她心境。

她会收到初染信。信上邮戳地址总是不确定。信封满面风尘,不知她在何方漂泊。信里会有初染文章。初染依旧在写作。她文字愈显出沉着与温静,唯有在霜月之夜才能见得那份清澈透明。佰草想起她纯如稚子眼神,惆怅自己没有她灵气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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