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保温杯站在鱼缸前，看着在水里打转
几条鱼。其中有
条尤其漂亮，鱼尾更加绚丽，且在水里游行身姿更加矫健。
他目光紧随着那条鱼在水中缓缓游动，眼神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深沉，不知不觉，竟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
水中鱼身上。渐渐，他几乎能感知到那条鱼用鱼鳃呼吸节奏，它那双永远也不会闭上眼睛敷满冷水冰凉刺痛感……
孔雀鱼像是察觉到自己被人长久盯着，活跃身姿忽然停住，向左摆动九十度，和站在浴缸外贺丞正面相对。
贺丞看着它，忽然觉得遍体生寒，像是被人丢到水里，变成水里条鱼。此时此刻，浴缸里正在看着他那条鱼就是他，他们都被困在水里，望着另外个自己……
忽然，鱼缸发出异响，水面不停颤动，泛起层层涟漪，孔雀鱼像是受到惊吓般来回游动，来回游两造后忽然向上游去冲破水面，跃起个短暂弧度，随后‘噗通’声，又坠入水底。
睛如释重负般长叹口气，道：“
想起来。”
楚行云喉咙梗，忽然开始紧张，也是先沉口气，才问：“想起什
？”
“在宴会厅听到声音，不是水晶球落到地上声音。”
“是什？”
贺丞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他，眼睛里又开始闪动，像被风吹乱水面，道：“是人掉进水里声音。”
“砰！”
鱼缸破，碎玻璃溅到他身上，几条鱼随着水从破碎玻璃中泄出，水漫地。
贺丞想往后退，想避开那条离水源在地上挣扎跳跃鱼，却眼前黑，倒下去。
他并非失去意识，办公室房门被打开，杨开泰喊他名字，他都能听到，但是他却做不反应，像是灵魂离开身体，
噗通——
那是落水声音。
楚行云什时候养鱼？这个鱼缸，他上次来时候还只是个落满尘土摆设。
被他锁在办公室，贺丞并不焦躁，也不急着出去，因为楚行云说真切，只要他敢出去，就不跟他领证。为不让他找到借口出尔反尔，贺丞赌气似坐在他办公桌后皮椅上，把他桌角摆几份报纸拿起来挨个看个遍，几份报纸看完，忽然感到口渴，于是他拿起楚行云放在桌子上黑色保温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水。这才注意到饮水机旁鱼缸不知什时候开始运作，几条鱼在里面游来游去，缸底还摆着珊瑚水草，打扮倒是很漂亮。
虽然他不喜欢水，也讨厌切水生动物，但是和看报纸比起来，他宁愿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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