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扶光……”龙神发出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粘稠响声，就像泥浆与血肉糅合在
处诡谲动静，“是
太蠢笨、太心急，把你弄疼
，真该死，真该死……”
刘扶光默默望他眼，再没吭声，只是低下头去。
你好诡异，别说。
既然晏欢不再捣乱，刘扶光便在心里松口气，继续做着收集工作。只可惜，这口气还没松多久，他就开始后悔
刘扶光蓦地警觉，以晏欢本事，别说张嘴，就是手脚蹄尾、鳞甲尖角，又有什
长不出来？把他惹急，真要让这九个眼珠子长腿脚和牙嘴，挤着自己到处乱跑，那也怪瘆人……
思来想去，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忍不住叹口气，慢慢爬起来，就蹲在地上，用手把那些焦油样活体物质拢在处，再高高地堆起来。
那九颗大眼珠子顿时欢喜无限，你推挤地滚到刘扶光身边，咕咕唧唧地盯着他猛看，连瞳孔都融化成爱心形状。
刘扶光只觉疲惫和无奈。
亲身体会过就知道，这些焦油实在缠人得要命。他梳拢在手里时候，说恶劣点，简直像有十万张嘴聚在里头，吸着他皮肤不肯松口，他定要甩又甩、抖再抖，花费百般功夫，才能让双手脱困。这样缠下去，他得“收集”到猴年马月，才能进行下步啊。
去小动物。
刘扶光默然无语，压根不知道晏欢诉求是什。
见他神色复杂，眼珠子们更加慌乱，不知所云地乱窜几下，急忙在缓缓流动焦油上排兵布阵，会摆成个“收”，会画出个“集”。
收集，这是要把他收拢起来意思？
刘扶光实在懒得理他，僵持半晌，开口道：“……写什字。”
没奈何，刘扶光只好想个招数。
他再拢起堆时，将双手往里捏，眉心蹙起，手臂微颤，便轻声“哎呦”下，似是被弄痛样子。
霎时间，九枚眼珠子僵住，原本翻滚沸腾、极尽亢奋活体物质，也即刻如冰冻住般。
趁这个空档，他赶紧把发麻手抽出来，装着揉两下。
见此情形，先前被刘扶光收在处残躯，极快地挣扎着长张布满利齿嘴出来，眼珠子们也纷纷跳到上面，意图充当几扇心灵窗户，与他沟通。
沉默会，他又淡淡道：“只学篆书，别看不懂。”
眼珠子们呆在原地。
眼珠子们渐渐洇出汪泪意。
眼珠子们开始委屈地颤抖，并且抖动幅度愈发剧烈，要是长嘴，想必马上就要汪汪大哭起来。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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