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哪里疼，又好像全身都在疼。
“他醒来说什
吗？”沈念压制着那虚无又真实
疼，问顾执。
顾执眼眶红
圈，艰难摇摇头：“没有，出血量压迫神经，醒来已经口齿不清，说出口话也没人能听清楚。”
沈念没有再问，也或许……是不敢再问。
许久之后，他挣开顾执握着他手，那颤抖幅度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握住拳头想要竭力控制，可再打开却还是样弧度，他没有再管，就那颤抖着去抓白布角。
重复遍，没话。
连顾执也不知道他这刻在想什，可他太害怕沈念这刻安静，所以即便沈念没有问，他也愿意主动说些什：
“
到医院时候沈叔叔只剩下最后口气，手术没有意义，沈叔叔坚持个晚上，清晨时候醒来阵儿，瞧着精神也挺好，可没过多久就昏迷，没再回来。”
顾执还是抓住沈念手，他下意识躲下，却没有躲开，顾执不在意他逃避，只想暖热他，可太凉，他怎都暖不热他。
“所以说……”沈念有瞬间没有发出声音来，顾执紧张靠近他，沈念却停话，几秒后才找回自己声音：“所以说，如果前天来话，还能见他最后面。”
他还是没有勇气，但最后还是掀开。
白布之下，沈崇山睡着，除没有呼吸，除脸色白到不正常之外，还是记忆中模样。
沈念似乎从来没有这长时间认真看过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他鬓角不知道何时有白发，眼角也爬上皱纹，他比记忆中模样要老许多，可沈念却似乎直没有发现。
“爸……”沈念轻声叫句，握住他冰凉且僵硬手：“您怎不……不等等呢？”
如果沈崇山还活着，听到沈念这句话会怎回应他呢？沈念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定会笑着且没什底气对自己说：“爸以为能坚持，没想到就睡着，小念别跟爸生气。
沈念视线终于落在顾执脸上，甚至还对他笑下，只是那笑怎看怎都是凄凉。
“对吗？”沈念问。
“念念……”顾执搓着他手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就算错过高考也是样结局，改变不。”
道理谁不清楚谁不明白呢？可遵循理智，听从道理之下遗憾又怎算？沈念突然不知道自己拼这年，留在家里考完试意义在哪里，就为站在这里看具冷冰冰尸体吗？
他感觉呼吸不畅，也察觉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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