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看着这位短短几日便变得憔悴而狼狈
帝王，心中又是莫
将白发拔
容易，挡住岁月却比登天还难。等再过
日，朝辞发间还是生华发。
楼越不自然地弯曲指尖，终是没再做那自欺欺人行为。
朝辞醒来后，如过去几天那样，如常与他说话。朝辞生活规律而简单，几乎不怎
出临华宫，喜欢侍弄他那些药草，操心三个儿女，除楼越外，这几乎是他生活全部。
今日他不知为何，直盯着楼越在看。等用完早膳后，他忍不住开口道：“是
错觉吗？怎觉得陛下下子变得年轻许多。”
楼越心中顿时咯噔。
就算等朝辞醒来，他见到楼越也不是楼越，而是那个陪着他走生楼越。
楼越有时会恍惚地想着，或许从头到尾，在朝辞眼中，都是把他当成那个人。
所以在那两年，他才对他那样好。
但是楼越自己却知道，他跟他梦见那个楼越……并不是个人。
所以那对他来说，只是场梦，他无法将之看作他曾经有过人生。
好在楼越其实并不显老。此时按照朝辞记忆看来，他应该是三十五岁左右。但是楼越见过梦中“自己”三十五岁时模样，与自己此时差别并不大。
因此他随口编造个理由搪塞过去，朝辞也没再追究。
但是这件事却被楼越记挂在心上。三十五岁“楼越”他还可以这般糊弄，但四十岁呢？五十岁呢？……
就算他再怎不愿意去想，但是朝辞还是在年年地推后，年年老去，他总该做打算。
因此楼越只能让林程为他易容，陪着朝辞起老去。
他朝辞，直都把他当做另外个人。他爱、他好，都不是给自己，而是给那个楼越。
直到自己利用朝辞引出楼宸，任由他被朝华污蔑，甚至当帮凶，不给朝辞任何辩解机会，将他囚于琼华宫。他明明知道朝家是无辜，甚至他手中有足够证据，但是他还是选择让朝家入大狱，让朝辞在勤政殿前，夜磕头。
那之后，朝辞看向他眼中不再有星光，而是如同燃尽炭火，渐渐熄灭。
或许那时，朝辞便发现，他跟朝辞以为楼越，并非是同个人。那个人在朝辞看来是绝对美好，他从未伤过朝辞分毫，但自己不但伤他彻骨，还害他血亲。
但是就算想明白这些，楼越又能如何？哪怕是嫉妒，此刻也顾不上，就算是后悔，又有什用？他熬红双眼，如同困兽般挣扎嘶吼，却不见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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