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时，陆九霄忽然有
种同道中人
感慨。
他心下哂笑声，将贺凛丢
过去，“正好，殿下捡便宜。”
伽箬手忙脚乱地扶住烂醉人，显然不明白“捡便宜”翻译成上垚话是什
意思，但她很是高兴——
次年二月，沈时葶到临盆期，阖府上下都围着她打
陆九霄微怔。
贺凛低头笑笑，“你在那坐坐宿……但其实，
比你们都想他。”
他记得那年，明里暗里，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是个孬种，为都督职，半句话都不为自家兄长辩护。
就连陆九霄，也曾拽着他衣领质问过他，而后两人不欢而散。此后五年，如鲠在喉。
可他有口难辩，又要如何说他志不在武呢？
陈旭稍停片刻，“闲来无事时……”
从前贺凛很克制，绝不放任自己这样饮酒，也没有闲暇许他放任。
可自打宁熙帝登基后，像是扛多年重担陡然间卸下，原该是件喜事，可这份喜，也只在贺凛眉梢停留过瞬，之后是更深清冷。
檐上瓦片发出“咯吱咯吱”声响，贺凛稍稍偏头，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远处树影中。
陆九霄将调令丢到他面前，拿过他酒壶道：“不就面墙，至于吗。”
。
思此，陆九霄嘴角微抽。
冬日晚风凛冽，薄雾浓云，不见星月。
陆九霄抓着那份调令叩贺府大门，直奔西厢房。
门推，却扑个空。
万和二十年，他本该信誓旦旦去参加那年科考……
他原该有个光明坦荡仕途。
“噹”地声，酒盏从屋檐上滚落，陆九霄肩头沉，听他喃喃道：“大哥在就好……”
夜风沁骨寒冷，陆九霄言不发地坐许久，直至肩头发麻，他才将贺凛给拽起来。
正推开屋门时，他脚下顿，余光瞥见墙面处抹雪蓝色身影，正扒着墙缓缓落地。
贺凛低头笑两声。
长久沉默后，贺凛倏地道：“你有几年没上过这？”
陆九霄瞥他眼，“你喝多少，会儿可不扛你下去。”
贺凛似是喝得有些醉，眼神迷离地望向松苑方向，他拍拍陆九霄肩，“不过知道，你直坐在那。”
他指向松苑屋顶。
檐下，陈暮与陈旭二人正缩着脖颈蹲在廊柱旁。
陆九霄眉心微蹙，“你们大人呢？”
陈旭指尖朝上指指。
陆九霄顺势仰头，就见抹玄色身影坐在屋檐之上，手提着酒壶，手捏着酒杯，整个人都快与冬日夜色融为体。
陆九霄顿下，“他经常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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