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既然能拽紧缰绳，为什
不试
试？相处十年，想必已经心性相通，即使发
狂，也不该……”
她骤然停住，脑子里嗡地下，似乎明白她话中意味。
凌妙妙拿起胭脂纸抿在唇上，眼中泛着明亮
水色，鲜艳红唇微翘，望着镜子道：“那就请你拉他把吧，不要让他掉下去。”
红盖头边缘垂着长而秀气流苏，直坠到凌妙妙胸口。
她走路步子很快，从来学不会矜持轻移莲步，因而盖头上垂下流苏就随着她步伐轻轻摇晃，像是在雀跃。
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若是将真相告诉她，会吓着她吧？
她踌躇片刻，淡色瞳孔澄清：“……他若是欺负你，你就来找，不要忍着，知道吗？”
凌妙妙抿唇笑。
她反手握住慕瑶搭在她肩膀上手：“慕姐姐，慕声这个人哪，可能跟你表面看到不样，但其实也没有那不样，你不要害怕他。”
“……”慕瑶怔，旋即哑然。
力按下他下唇。
紧赶慢赶婚礼，天公亦不作美，从清晨开始就阴沉沉。天上聚集大朵云，空气中漂浮着发闷潮气，在秋高气爽长安，竟然嗅到木头家具发霉味道。
镜子里金步摇像秋千样无声摇晃，慕瑶修长十指穿梭在她栗色发间，伸手为她戴上繁复头面。
金凤衔珠，那串精巧细致珠链，垂在前额，最后枚细小珠子恰好印在嫣红花钿花心。
慕瑶抿唇望着镜中人，凌妙妙低头瞅着自己手指，睫毛垂着，眼尾罕见地以红妆勾起，还没有来得及上正红嘴唇。
下轿，慕瑶小心地扶着她手臂，轻
凌妙妙竟把她要说话抢先说。
她抿抿嘴，眼角下泪痣似乎在灯下闪着光，“你不知道，阿声他……”
“慕姐姐，”凌妙妙又开口打断，“倘若你十年坐骑忽然发狂，往前步是万丈深渊，往后步是平坦大道，你怎办？”
慕瑶顿顿，下意识答：“自然要临崖勒马。”
“处境很危险，其实你可以撒开缰绳跳下马，任它自己冲下去。”
寻常小家碧玉在这个时刻，都会带上丝平时不显妩媚。
“妙妙……你看看？”她有些生疏地扶住凌妙妙肩。
凌妙妙认真地往镜子里看，嫣红妆面，桃腮杏眼，出挑鲜艳，时将脸色苍白慕瑶衬得黯淡无光。
“慕姐姐……”她有些诧异，“你脸色不好。”
“……”慕瑶苦笑下，从镜子里注视着她，许久，开口嘱咐道：“阿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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