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重重
跳。
窗外忽有声风响，吹得树梢震颤不休。
晏寒来抬眼，望见灯火流泻，映亮她澄净双瞳。
室内静极，少女小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乌发凌散，水蛇般蜷在她侧脸。
因醉
酒，酡红蔓延，双目惺忪，偏偏眼底又满含浅笑，慵懒之余，透出欲语还休
惑意。
晏寒来抿直唇角。
出于习惯，他挪开视线，冷声回应：“谢姑娘倒是舌灿莲花，极会夸人。”
“才不是假话。”
床上人影阵扑腾：“
知道，晏公子是那个，那个……豆子嘴，刀腐心。”
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不知如何解释。
正当思忖之时，谢星摇蓦地又道：“晏公子，其实说个谎。”
醉鬼思绪异常跳跃，晏寒来凝神对上她目光：“什
？”
“就是——”
谢星摇笑意更深，嗓音柔软，有些含混不清：“今天在那家灵兽铺子里，看到兔子时候，心里在想，好可惜，没有和小白狐狸样大尾巴。”
她用个除尘诀。
看着谢星摇懒懒缩进被子，晏寒来灭灯，转身离开。
忽然身后又响起熟悉低语：“晏公子。”
他今夜莫名地有耐心，安静侧过身去。
房中烛光尽灭，唯有窗外淌进缕缕灯火与月色，好似清波荡漾，于她眼中化开。
晏寒来本应面不改色同她对视，目光却仿
少年心中腹诽，然而这句话没来得及出口。
在他出声之前，谢星摇笑笑。
这笑声裹挟着七分醉意，几乎散在晚风里。
“在北州朔风城，晏公子悄悄给过卖画婆婆袋灵石；绣城对上沈修文，也是晏公子为们挡下他全力击。你不是坏人，只是做事，从来不说。”
谢星摇道：“直知道——小白狐狸很好，晏公子也很好。”
他愣。
“之后见到青鸟，也忍不住去想，如果它能像小白狐狸样大就好；还有红狐狸姐姐，好大好大，没办法被抱在怀里。”
她眨眨眼睛：“在铺子里说那些话，都是为呛你——其实最喜欢小白狐狸。”
只她几段话，压住胸腔那些烦闷情绪，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心口似被某种柔软之物浑然包裹，坚不可摧外壳轻轻颤，融化开处角落。
谢星摇双鹿眼格外明亮，见他回头，弯出个浅浅弧度。
她算有良心，尾音噙笑：“谢谢晏公子。”
晏寒来：“不必。”
酒劲褪去，他脑子里冲动也并消散殆尽。
今夜发生切已经足够惹人心烦，等明日谢星摇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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