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只有在靠近宁宁
时候，因魔气悬在半空心脏才会稍稍觉得安稳
些。
裴寂无言垂眸，在女孩漆黑瞳孔里，无比诚实地倒映着他狼狈不堪影子。
他时间心烦意乱，不想让她见到自己这副模样，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挡在她眼前。
女孩睫毛上下颤动，轻轻拂过他敏感手心，带来股挠心挠肺痒。
宁宁听见裴寂低声开口，声音因疼痛颤个不停：“不要看……能不能陪陪
？”
魔气缠身，衣衫尽湿，神色可怖，长发凌乱地披散于身后，有湿漉漉贴在脸颊，映衬着猩红双目。
这样古怪又骇人样子，确确是他。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
什
吗？”
承影说得小心翼翼，尽心尽责地为他解释情况：“宁宁见你独自入水，还以为出什意外，于是下水来探究竟。”
它说着忍不住抬高语气：“她对你真好，情愿冒着危险也要入水——裴小寂，你可千万别欺负她。”
他皱眉，神色有些不耐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尾那片桃花色浅粉更加明显，晕染成更深些红。
“裴……寂！裴寂！”
耳边承影声音逐渐清晰，裴寂浑身滞，按在石壁上手掌暗自用力，指节泛白。
“谢天谢地！你终于能听见说话！”
承影长叹口气，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喜悦：“吓死，自从你魔气外溢，就直听不到声音——刚才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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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长身形被包裹于黑衣之中，因沾染水汽，紧紧贴合在身体上，显出细细截腰身。
忽然视野之中没
裴寂想，这才不是欺负。
他只是……不明缘由地，不想让她离开，也害怕她离开。
浑身上下剧痛还在蚕食着理智，始终沉默少年将手紧握成拳。
说来也不可思议，裴寂从小到大尝试过无数抑制魔气法子，都以失败告终。可今日当他扼住宁宁脖子，神智却在瞬息之间清晰大半，恍惚间想起她身份。
好奇怪。
裴寂淡淡回它个“嗯”。
老实说，他如今思绪仍是团乱麻。
身体上疼痛尚未消退，每根骨头里都仿佛浸痛意，脑袋里更是像有把刀在不断切割，让他无法思考太多东西。
比如说，他为何会在触碰到宁宁瞬间恢复神智；又比如，自己是怎样将她困在这方角落里，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她定被他吓坏，正呆呆抬着眼睫，近乎于茫然地将其打量。透过那双莹亮杏眼，裴寂看清自己如今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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