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右都御史方鹤文站出来道：“臣也有要事要奏。”
萧聿停下手中
折子，看向他，“爱卿请说。”
方御史道：“苏州府恶性不改，又起
卖官心思，京中官他们不敢卖，便开始卖地方，价格已是比永昌三十六年更高。”
萧聿脸
黑。
方御史心知陛下向最是厌恶有人在仕途上做手脚，便直接道：“微臣得消息，秦淮河畔赌坊，又开始营生。”
文武百官已在殿中等候。
萧聿落座后，户部侍郎江程远出列道：“臣有事要启奏。”
萧聿道：“江侍郎直言便是。”
江程远道：“此番辽东地震，依地方呈交过来情报看，与永昌三十年灾情十分相似，可辽东此番向朝廷要钱，却比永昌三十年足足多倍。”
“臣想亲自去辽东趟，核查清楚房屋坍塌及人口伤亡，再拨银两。”
这嗓音，是她再熟悉不过、且刚温习过暗哑。
秦婈疑惑地看他眼，又看眼。
她默默趿鞋下地，招呼着外面送水进来。
也不知过多久，萧聿起身，长吁口气，他回头看眼空空床榻，单手捂住脸，捏捏太阳穴。
他快疯，真快疯。
动。
他自己身体发生什
变化，他自然知晓。
梦境偏生停到最后刻。
两人闭着眼睛，各揣心思。
这梦有些久远，又有些长，长到她醒来时，好似真有那瞬间，觉得当下就是六年前，永昌三十六年。
萧聿转转手上半晌，抿着唇道：“那方御史即刻动身去趟苏州吧。”
方御史躬身道：“臣领命。”
这话出，众人齐提辽东那位*员捏把汗。
江大人，那是出名抠门。
萧聿道：“朕准，不过，你且先带着辽东要银两去吧，既然起灾，那移民就食、平抑粮价才是要事。”
江程远道：“臣领旨。”
萧聿将个折子从左移到右，换下个看。
门帘轻轻响，萧聿推门而出，景阳宫宫女太监们，齐躬身道：“陛下万安。”
盛公公见他眼底乌青，神色恍惚，关切道：“陛下可是昨日没歇息好？”
萧聿根本没听见。
他冷着张脸离开景阳宫，朝太和殿走去。
今日照例听政。
不过，也就是那瞬罢。
秦婈缓好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睁开眼。
她抬手揉下眼睛，将鬓角发丝拢在耳后。
瞧眼外面天色，用指尖推推萧聿，“陛下，时候不早，该起。”
萧聿绷紧下颔，道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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