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节上下打量
番姬平莲，笑着说：“哥哥也给平莲道个喜。”
“
哪有什
喜？哥哥说笑！”
姬节压低声音：“这妹妹也到婚嫁年纪，为兄思来想去。事成之后，父亲这般大
功劳，这好妹妹当然是风光无限，天下好男儿还不是任妹妹挑？国宴之时，你便挑看着，你看中谁都行！”
姬平莲嗔道：“哥哥胡说什！”
姬节大笑两声，在姬
姬岩拍拍他肩膀，道：“回家去看看罢。明日早赶回来，过明日，你再也不是无能无权之人，再也不会护不心爱女子。”
姬玄恪苦笑。
就算他有权势又如何？他心爱囡囡早已走远，再也不需要他护。姬玄恪又饮盏酒，烈酒入喉，浇不灭心间苦涩。
姬玄恪还是依姬岩所言，回家。姬府上下皆是欢喜，他母亲更是湿眼角，又哭又笑。
在子时爆竹声中，姬玄恪远离人群，独自立于树下，指腹反复捻着玉扣，忆起当年柳下相见情景。
煜哥儿……”
“放心，明日万事俱备不会出任何纰漏。”姬岩打断她话，“你陪着煜哥儿先歇着，去与玄恪吃酒。”
孙引兰勉强点点头，知他是不爱听。
分明是除夕，姬玄恪却没有回家，他坐在偏厅里，独自饮酒。酒已喝几壶，他捏着酒盏，目光落在酒盏上，有些发怔。
“玄恪，当真不回家与家人起守岁？”姬岩在桌旁坐下。
玉扣忽然从他指间滑落，落在青砖路上，碎。
姬玄恪僵在原地，半晌才缓缓蹲下来。他伸手，指尖轻颤，不敢去拾。
翌日早，姬平莲早早起来，立在姬节院前抄手游廊里，等候着。
“平莲！”姬节从房中出来，大步朝姬平莲走去，“天寒地冻，这大早怎站在这里？”
姬平莲福福，双眼含笑，说：“给哥哥道喜，祝哥哥今日帆风顺。”
姬玄恪收起心神，他放下酒盏，指腹压压鬓间，带着疲意地说：“不回。”
姬岩自己倒盏酒，饮而尽。
“玄恪啊，其实又不是什深仇大恨，不必如此。当时那种情况，你家里人也是得宫里口谕，依从圣意办事。你家里虽是宗族，几代下来，情景确算不得好，又怎敢不依令行事。知道你是怪他们满口答应帮你周转，实则支开你。其实也是怕你夹在中间难做。”
姬玄恪轻叹声，道：“刚知晓时确气恼。可这年经历下来，却也明白怪不得旁人，只怪自己无能无权无能为力，不能护她周全。”
他笑，眼角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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