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他
句“应享天福”，苦行骤然觉得眼眶发热，心脏狂跳，泪水控制不住
流下来，模糊
视线。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触动苦行哪段心弦，他默默落泪，又默默擦去，鼻音浑浊却又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他哭得塌糊涂腔调，怪异念诵道：“天道佑之、福禄随之，哈！”
苦行本是躺在床上，进气不如出气多，净云法师见他这般激动，赶紧抓过毛巾，帮这位年纪与他差不多僧人，擦掉满脸泪水。
“别激动、别激动。”净云法师同样恍然于若沧那段话中。
回光返照吧。
他想。
或许是许久没有听到道教人论道，灵魂觉得新鲜，才堪堪打起丝精神。
苦行下意识否定自己在好转。
片刻，间褀道长好像察觉到他想法，话风陡然转，看向苦行，问道：“你看他如何？”
法，听过高僧讲经。
初入云霞寺，慧弥为他早晚诵经，已经缓和他不少病痛折磨。
谁知道，若沧声音清冽论述《太上感应篇》，竟然让他想起曾经亲见高僧云集共同讲经法会，感受到豁然开朗。
苦行有些微力气，便撑起来靠着床头，凝视若沧。
不过是年岁二十余年轻人，神色正然，稚气尚存。
不过是道士们论道讲善罢，他居然醍醐灌顶般豁然，陷入深思。
此时他帮忙照顾着苦行，苦行却抬手略微推推毛巾。
已是克制不住情绪，然而身体却如泪水浸润洗掉铅尘似，略微舒服些。
苦行立刻懂，这不是什
错觉，更不是两个道士闲来无事谈天说地。
这是间褀借
若沧本在专注论善，随着师父问话，视线落在苦行身上。
这位苦行僧，已经形容枯槁，危在旦夕。
然而，若沧仔细端详他衰竭之气，仍可发现息尚存。
“苦行大师曾作恶，但已悔改从善，结善缘。太上曰：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尽则死。
看苦行大师以善抵过，善心有余，天道佑之，福禄随之，那便是年寿未尽，应享天福。”
他句话，念道得与回答师父考问没有区别。
苦行与他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是感受截然不同。
之前不过是个气息纯粹，冷冽张狂修道者。
现在，若沧不仅有修道者澄澈气息，更在澄澈之中显得庄严郑重，好似站立于正邪两道之间，却始终秉持着本性，能焕发蓬勃善意，遏制恶念丛生。
苦行想把这切当成幻觉。
但他沉重呼吸变得轻盈，灵魂都在若沧吟诵经文、阐述为善理论里得到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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