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动作安静下来
，但手指还紧绷着，轻轻抓紧萧致
袖口，攥得很紧很紧。
医师来来去去看他俩好
会儿。
“关系好啊？”
萧致声音低：“嗯，关系好。”
萧致拿纸巾给谌冰擦擦鼻尖上汗，侧身静静地抱着他，屈膝，挨着坐到谌冰身旁。墙壁落下两道
谌冰声音很低，靠在萧致耳侧，像用气送出音节：
“……痛。”
医师没听见。
萧致听得清二楚。
靠在他怀里少年身骨清瘦，沿着校服往下能握着瘦削手腕，肤色是种色素浅淡白净，现在更多蒙层淡淡苍影。
耳边声音逐渐清晰：“谌冰？”
萧致环绕在他腰间手臂收紧，力道宛如铜墙铁壁，紧紧攥着他。
谌冰意识开始收拢，但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层薄薄冷汗。
般感冒伴随着发烧，但谌冰反应居然这
激烈。
萧致摸摸他脸，回头说：“医生，麻烦你过来下。”
死讯、自己患癌，中间很多疼痛细节大部分都忘记。
但现在因为感冒发烧，那些不确定记忆却潮水似往外涌。
他记起那时候自己颅内肿瘤压迫血管剧痛。
记得自己站在病床旁，突然栽倒在地，许蓉放声尖叫。
记得自己疼痛后陷入失明，世界变得片黑暗，他手指不安地摸索。
直以来没觉得“招人疼”几个字能形容谌冰，现在萧致却有这种感觉。
他心里软得不可思议。
医师出去，萧致手指从背后隔着衣料摩挲着他脊背，轻轻蹭蹭头发：“不痛。”
谌冰直比较怕痛，以前起打疫苗，护士给谌冰衣服垮到肩膀半截，还没扎下去他就开始发抖，必须要萧致在旁边吸引他注意力，边哄边逗才能咬嘴唇忍住眼泪不哭。
现在……还这怕痛？
医师拿着支葡萄糖过来。
“他好像症状比较严重。”萧致说。
医师重新给谌冰测体温：“温度没有下降趋势，那现在去病床输液。”
谌冰去里侧病床，头还抵在萧致肩窝，感觉手被抽出刺入细而锋利针眼。重生前无数次被针扎经历让他感同身受缩缩手，针扎偏，泌出鲜红血滴。
“哎，你别动啊，别动，马上就扎好。”医师重新捉住他手臂。
记得自己喉头嘶哑，快死前几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妈妈都不能叫。
……
谌冰慢慢地想着，他直觉得自己足够冷静能直面以前切，但喉头好像被双手用力握紧，他想挣扎，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谌冰？”
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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