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国眼底浮出
丝欣慰
笑意。
茶要凉，他也该走。
“局里会开会讨论出你处理结果，不出意外话会降职调岗处理，你做好准备。”
宋余杭点头：“
只有个要求，保护好家人。”
“放心
宋余杭松开抠手指甲，轻轻摩挲着自己那枚订婚戒指。
“来查。”
冯建国看着她，却问个无关紧要问题。
“结婚？”
宋余杭淡淡“嗯”声。
对方却偃旗息鼓。
宋余杭愕然，仿佛有道光劈开混沌。
冯建国不愧是老刑警，从细枝末节里下子就抓住重点。
“现在，你该相信不是吧？”
这世事就像个漩涡，她和林厌就是不小心被裹挟其中两片孤零零树叶。
她们根本无处可逃。
宋余杭阵不寒而栗。
冯建国开口：“是，如果是话，你现在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宋余杭使劲扣着自己，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才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这个内鬼可能是她接触过每个人，市局清洁工，食堂打饭阿姨，她下属，她上司，她同事……
“无论是林厌死，还是十四年前那桩案子抑或是那个内鬼，都必须查清真相。”
“你想清楚，不查，放你，安稳度日。查，你不仅会受处分，还会从此刀山火海，永无宁日。”
宋余杭从前以为自己已经够理解林厌，够感同身受。现在才明白，原来身上背负条人命感觉是如此沉重，压得她时时刻刻喘不过气来，每每想起来都是心如刀绞，并且这种疼痛还将伴随她生。
这戒指是矢志不渝爱意，也是永恒枷锁。
即便如此，她也只是抬起头来，坚定不移地道：“要查。”
当初在五里镇天台上，她向林厌许诺有生之年必破“初南案”时候大概也没想到会被掀起滔天巨浪拍打得尸骨无存。
不知道是冷还是恨，宋余杭上下牙磕碰在起，发出“咯咯”声音。
“究……究竟是谁？”
冯建国倾身：“也想知道。”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上直属省厅管辖，下有数百双眼睛盯着，牵发而动全身。
每个人身上都有洗不清嫌疑，包括冯建国。
林厌死让她变得更谨慎。
她像暗地里吐着信子毒蛇般试探着。
“您不会在市局里杀。”
“你说对，在你住院时候，在你跑去找林厌时候，在你因为悲伤神思恍惚，痛不欲生时候，都是下手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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