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殷无执喉结滚动，他垂下睫毛，道：“臣在宫中，过得并不顺心。”
姜悟顺着他
视线去看，目光落在他被踩得红肿手指上。
姚姬真是个坏人，掐他，还踩殷无执。
当然他也很坏，也
直在欺负殷无执。
“暂时不必。”殷无执坐在他身边，让人去接
热水来，边拿湿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灰尘，边道：“你还好
？”
姜悟终于看向他，语气十分平静：“朕很好。”
可惜没有把魂魄摔出去，若是知道自己被带飞出去，他就应该把头低点，说不定可以直接磕死。
这样应该也算是被殷无执所杀。
不，不对，如果他这样死去，殷无执定会被问罪。
身体腾空而起，是殷无执把他抱起来，从姜悟视角，只能看到他凸起喉结和干净下颌线。
姜悟动不动地盯着，恍惚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样是躺在谁怀里，样是看着他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划过下颌，顺着喉头路滚落。
但追溯到很早很早以前，也只记得自己没有思想没有五识，风起时飘风止时歇，像粒微小尘埃，简单而纯粹地存在于天地，也或许是虚无之间。
眼前光线大亮，姜悟被轻轻放在龙榻上。
下来。
“陛下，陛下。”殷无执把他长发拨开，紧张地检查下他全脸，道：“怎样？有没有摔坏？”
他声音发抖，脸色苍白而慌乱。
好像很害怕。
虽然不知道这种撞击力度对于人类身躯会造成多大伤害，但多多少次会有些损坏吧。
哎，真难。
“殷无执。”
“嗯？”
殷无执给他擦干净手上灰，并命人取来剪刀，细细剪去他翻开指甲，指尖传来丝丝缕缕疼，姜悟道：“你还走？”
殷无执目光复杂，道：“臣真不想再留在宫里，臣有自己家，臣想回家。”
他目光穿过殷无执，看向后方几个太监惊恐脸庞。
有什好怕，他不明白。
大不，不就是个死。
人类为何会怕死，死后成为灵体，纵享天地，自由自在。便是归于虚无，又何尝不是另外种享受，长眠才是真正极致快乐。
“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看看？”齐瀚渺看着他平静而安然神情，觉得有些离谱，这分明不是被摔之后该有表现。
殷无执定然是怕被问责。
要不要装死吓唬他下呢，看他还敢到处跑。
……还是算，万吓跑呢。
“朕，没事。”
听到他说话，殷无执才总算把心放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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