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陈林虎
肩膀抖
抖，抬眼
看，发现对方笑得露出对儿虎牙。
陈林虎猜到张训八成
张训好像从陈林虎没头没尾这句话里感受到点儿认同和理解，有点奇妙，类似你跟你认定不会听懂小孩儿抱怨你今天很倒霉，而他拍拍你肩膀，你发现你被他安慰。
“也是，
要是能选，也选有亲人地方去，”张训忽略掉那点儿奇妙感，叹口气，“可惜上年纪长辈都没，只能将就着找晚辈，所以投奔段乔这孙子。”
无视掉后半句调侃，陈林虎从前半句里整理出个信息，张训可能没有能让他做选择亲人。
陈林虎嘴唇微动，心里有几种猜测，但最后都没问出口。
如果说他从张训身上观察到什
，那应该就是适度关心和遮住蜕壳小龙虾装作无事发生样保持距离。
训这会儿是个实在文化人，他说话都讲押韵。
陈林虎对老师印象还停留在他高三时期那个走路生风脸黑如煤班主任形象上，跟张训自由散漫模样怎也挂不上钩。
“怎想着来这儿，”陈林虎问，“跑宝象来打工？”
宝象市是个小地方，就业机会也相对较少，留在这儿大部分都端铁饭碗，过朝九晚五顿三餐生活，出去年轻人基本没几个回来。
陈林虎没问他辞职原因，这让张训拧巴神经逐渐舒缓下来。
玩笑没得到陈林虎回应，张训有点儿尴尬，幸好卖被褥地方已经到，隔老远就看到排着长队。
“真不用帮忙？”张训看着晒得焦头烂额人群，问陈林虎，“买完扛回公寓也够呛。”
陈林虎“嗯”声表示不用，抬脚准备往排队队尾走，余光瞥见张训还站在原地，嘴巴张开又合上，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能看见舌灿莲花人吞吞吐吐，陈林虎颇有成就感，他对自己让张训端不住老大哥架子这件事儿感觉良好，不动声色地观察好几秒张训纠结表情。
张训对此人肚子坏水行为并不知情，半天才找到个自己觉得合适突破口：“哎，陈林虎，你那个宿舍风水是真不好啊……”
“没别地方去，”张训笑笑，“想过跑得远点儿，但又觉得远方有点儿吓人。”
陈林虎莫名有些理解这话是什意思。
可能像是他想到“将来”两个字，就跟没穿裤子似空虚差不多。
“当时选这里，”陈林虎低声道，“有部分原因是爷爷在这儿。”
他声音几乎要淹没在开学日浪潮里，但张训还是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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