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
身体，早就僵得不能再僵。
它再也不会朝着文清辞咩咩地叫
。
“它……”
“它死。”
“它被玉光宫人放出去，冻死在雪地里。”
……是那只羊羔。
大雪如棉被，轻轻盖在小羊身上。
小小身躯盘在谢不逢怀里，它枕着少年臂弯，看上去像是睡着
般。
动也不动。
烟花还在放，将夜空映亮如白昼。
文清辞额间泛起刺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下。
他下意识想要用手臂撑地稳住身形，但是料想中疼痛和寒意却并没有到来。
少年用只手，便稳稳地托住他。
两人视线，毫无预兆地撞在起。
谢不逢冰冷呼吸，如蛇信从他颈侧舔过。
，落到文清辞手上。
瓷白皮肤被伞骨划出细小伤痕，明明自己身伤疤都无所谓，可此时谢不逢却觉得这些伤口格外刺眼……
两人身体紧挨在起，冷风将熟悉苦香吹至少年鼻尖。
谢不逢视线，冷不拉丁移开来，落在白茫茫片雪地，与那上面不知是谁留下血迹上。
就在这时，谢不逢肩上捕兽夹终于发出声细响。
谢不逢声音很轻，如同呢喃般遍又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竹林里静得针落可闻。
文清辞犹豫下，缓缓地走过去。
他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朝羊羔触去。
谢不逢没有阻拦。
……与想象中绵软、温暖不同，文清辞触到，是块冰冷死肉。
竹林间忽然安静下来。
……文清辞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雪花坠地发出细响。
顿下，他立刻扶着膝盖站起来。
谢不逢则像并不将此当回事般收回手，接着站起来。
膝上厚厚白雪随他动作簌簌落地，谢不逢不急着走，而是缓缓转身，从雪地里抱个东西出来。
文清辞用尽全力，朝夹齿处撬去。
幸好这只捕兽夹已经生锈老化。
随着“啪”声脆响，紧咬着谢不逢肩膀东西终于松开，坠在地上。
“好。”文清辞松口气，随即起身。
然而他不小心忘记……自己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跪将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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