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浮上心头，或恨，或怒，说不出是什
滋味……程苏然面无表情地跪下去，膝盖挨着稻草垫，不情不愿磕
个头。
这时手机震
下。
她完成任务似
，迫不及待退出去，掏出手机。
姐姐：[到家吗？]
程苏然惊。
程苏然站在她身后，紧张得心跳飞快。
女人转过来。
那张脸又干又黄，添几道明显皱纹，眼神有些麻木，整个人透出股饱经风霜沧桑。
两年不见，变化极大。
变老。
“啊？不是要火化吗？”
“化个头，埋清静，省得晚上来梦
。”
“哦……”
程苏然闷闷地挂掉电话，转身下楼。
老屋在东郊程家村，以前不通路，去趟回来身上能搓出两斤土，近些年修条大马路，车进车出很方便。现在农村大体不是从前，家家户户都盖起两三层小楼。
听人说出来与自己查感觉不样。
尤其是……
那个人在她心里有说不清地位。
飞三个小时，程苏然回到家乡陵州，机场很小，走着走着就出去。时隔两年，再听到家乡方言，有种说不出亲切感。
这座城市不大，依山傍水，环境特别好，可惜经济发展跟不上，人才往外流。
忘记给姐姐发定位！
她连忙打字：[嗯嗯。]然后发过去条定位。
没有收到姐姐回复，却收到银行短信
“来啊，”程秀芳上下扫她两眼，没说什，指指里屋，“去给你奶磕个头。”
“……好。”
程苏然以为自己会挨骂，姑姑态度却在她意料之外。她默默进里屋，眼前出现口黑漆漆棺材，盖子斜搭在上面，还没封口。
小桌两旁点着白烛，中间是老人遗像。
看着挺刻薄张脸。
正是农忙时候，田边地里随处可见收割机影子，三三两两人戴着草帽扛着锄头，边聊天边干活。
老屋在村子最南头。
黄砖外墙，斜顶黑瓦，门口围着圈挂满篱笆木栅栏，檐下吊着两个小白灯笼，院子里满地鸡屎印。
穿白衣中年女人正端着碗稻谷往鸡舍里洒。
“姑姑……”
程苏然打辆车去姑姑家。
市区小楼房，没有电梯，步步爬上五楼，敲几遍门都没人开，她打电话，倒是接得很快：“姑姑，到，家里怎没人啊？”
“你咋这快？”
“……买不到火车票，借钱买飞机票回来。”她撒谎。
那边噢声，没多问，继续又说：“在你奶奶老屋这头，村上有人帮忙，你也快点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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