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她是皇帝
嫡长女，是如今最受皇帝宠爱、身份也最贵重公主，任性点、不守规矩
点似乎也没什
大不
。
况且他不是本来就喜欢长公主特别吗？
贺顾刚刚想及此处，忽然眼前花，截红色衣袖在他面前拂
皇后道：“瑜儿，你怎来？”
长公主并没有立刻回答，贺顾却听到她脚步声点点靠近自己，他此刻正低头敛目跪在殿下，面上神色虽然恭谨，心跳却随着长公主靠近脚步声点点加快。
长公主只走七步，贺顾心跳却已经快有如擂鼓。
贺顾心道，都这样，要是还认不清自己喜不喜欢人家，那他大概真是脑子有点问题。
长公主停步在他面前，贺顾未得圣命，不敢抬头，目光低垂着，正好看到她红色宫装垂下层层叠叠丝绦，和裙角绣着白色月季精致纹样。
当今圣上共有过两位皇后，分别是生下太子元皇后大陈氏，和生下长公主与三皇子继皇后小陈氏。
陈氏姐妹是同父异母亲姐妹，当年起嫁入东宫，嫡出姐姐为正妻，庶出妹妹则做侧室，圣上登基后，亦是姐姐大陈氏为后，妹妹小陈氏则封皇贵妃。
只是先皇后福薄，早早病逝，皇帝就扶妹妹小陈氏做继后——便是眼下正在给长公主选驸马陈皇后。
贺顾几乎是立刻就猜出身后殿门外传来这个声音主人是谁——
……他昨天晚上刚在梦里大不敬过长公主，裴昭瑜。
贺顾隐约间闻到长公主身上股淡淡檀香味，这气味本来极为浅淡，并不易察觉，此刻却因为长公主就站在他跟前，让贺小侯爷嗅个清楚明白。
“母后既要为儿臣选驸马，儿臣自然要自己来看看。”
长公主淡淡道。
贺顾愣住。
对所有待嫁闺阁女儿来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没听过哪家小姐，竟然还要亲自相看。
长公主声音和她本人样特别，她嗓音沉润悦耳，说话音调比起寻常女子稍低，语气平缓淡然，没有丝待嫁少女应有娇俏感，即使是在和亲生父母说话，也不带丝毫撒娇意味。
长公主声音……像是幽谷空山崖壁上落下捧冷泉，清冽澄澈。
贺顾头次知道，那些话本子里写“乍听那姑娘开口，张生骤然酥半边身子”之类浑话竟然都是真。
只可惜不论此刻贺顾心中如何激荡，在皇帝面前，却肯定是不能流露出丝毫。
……就连回过头去看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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