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拽得更紧，往他身边依偎过来，滚烫
额头靠在他腿上：“冷。”
他又去取
两个金丝暖炉，塞进被褥里：“有没有好
些。”
“还是，很
他还是愿意重新鼓起勇气，再赌次白头偕老可能。
楚歇渴求着新人生。
他就给他新。
隔着山海湖川也罢，只要那人朝着他踏出步。
余下，跋山涉水，他也朝他奔赴。
难道说，他将咽气前，许纯牧同自己说那些话不是骗自己。
哪怕只有点点，楚歇上辈子，也确是——
心里有过自己。
不过是造化弄人，不过是世道残忍。
不过是那时自己太过年轻冲动，不知道怎
样温柔地去爱个人。
这世。
上世。
故而他又似夜里，又似白日。故而他脱口而出句‘陛下’。
此刻才想今日傍晚到初见那眼，他那不堪细查句询问和那复杂又错落眼神。
楚歇，你竟然——
出手去，拨过看，灯火近处果真有瓣是被烧黑。
就是这盏。
落笔时，他不会想到有人能从上千盏荷花灯里准确地找出他。
楚歇很在意这盏荷花灯。
所以他写，定是真实愿望。
那天白日里江晏迟起高烧，烧就是两天，人都烧得浑浑噩噩。
楚歇心想这还得，早便去宫里请御医来看，却说是受寒缘故。
他心里琢磨着，都是起出去逛夜市，怎自己只是吹风咳嗽两声，江晏迟反倒烧得人事不省。
在床边上守着，那孩子忽然醒，伸出滚烫手抓着他手腕便是糯糯地声：“
冷。”
段瑟煎药去时半会回不来，楚歇只能将被子裹紧：“这样呢。”
江晏迟捧着手中盏温暖火光，红彤彤眼里颗颗眼泪砸落。却唯恐浇灭手中灯火，将纸条卷回去，小心翼翼地将那荷花灯再摆回去。
点点就好。
哪怕只有点点。
就算世道再艰难，就算这上京城里再险恶。
就算他这次，真非常害怕，还是会走向同个终局。
也是重生。
这世间竟还有这种事。
天边那点光芒越染越开，逐渐将半片天空都照亮，将黑暗尽数驱赶。
楚歇也是重生。
可是他却并没有恨自己。
他要亲眼确认，他在上面写什。
他按捺着激动，手都有些发颤，不掐灭火光，小心翼翼地取出荷花灯里那小卷纸条，缓缓展开。
瞳仁颤。
上面写是。
[这世，愿能拥有属于自己真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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