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希望这是最后
次
。从此以后王土就是殿下
王土，臣民也都是殿下臣民。
殿下天下，海晏河清，无不公之事，人人安居乐业，没有颠沛流离，也再不要有像他这样*佞。
届时，若真狡兔死走狗烹，他也可以从容走。
若是殿下让他去死，那他可能就不会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死前是什
样子……
“那是自然，唯厂公马首是瞻。”
*
轿子晃晃悠悠就回西厂。
何安眼瞅着红墙绿瓦近，也感觉时间走得更快。
他对殿下思念日积月累有增无减。相比之前，京城这错综复杂局势甚至算不得什……他经历太多。
高彬笑：“厂公，这次
想明白。您不用劝。”
何安嗯声，两人往外走。
坐上轿子时候，他对高彬说：“你府上妻儿，这两日安排人送走，送去开平。你可愿意？”
高彬心里打个突。
他看眼身边轿子。
是师兄你选择。”何安眉目冰冷道，“可惜你没问问咱家选什。让咱家选，你只有死路条。”
他说完这话，郑献猛然咳，吐出大口血水，疯狂挣扎起来，铁链子打得劈啪作响。声音又响又乱，还掺着回声。
听起来骇然可怖。
郑献不知道挣扎多久，最终无生息，死在这地牢里。
何安掏出块白布帕子，用食指垫着，擦擦鼻下，像是那处沾染血污似。
他只希望不要太难看，别让殿下瞧见自己丑态，就如郑献丑态那般。
*
刚进皇城，西厂人就来报说：“厂公，您之前差大家去找人找到。”
“
每次宫闱变动都是场振荡，场清扫。
血洗台阶上有无数冤魂飘过。
有别人杀，也有他自己动手。
那些个人死前丑态千奇百怪。
他有天总要遭报应。
又瞧瞧抬青色轿子两个沉默轿夫。
他若说不行，郑献下场就在眼前。
如今都走到这份儿上，他敢说不行吗？
“自然是愿意。”高彬道，“如今这局势，早点离京也是跟安稳。”
何安在轿子里，隔着帘子笑声：“知道咱家是为你考虑，记得咱家这份儿情义就好。”
接着他将帕子扔在郑献脸上，盖着他那张尚停留着恐惧脸。
“下去跟孟婆多要两碗汤。”何安道，“投个畜生道也好过来世在做太监。”
*
从地牢里钻出来，只觉得人都活起来。
何安站在院子里，将那几口污浊气都轻轻呼出来，回头瞧眼高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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