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这通电话，商陆长舒
口气，多年
留学生活早就将时差刻入本能，他解现在法国是什
时辰，阳光是什角度，气温是如何宜人，裴枝和又是在哪里排练。
裴枝和练习时不带手机，但今天破例。他心神不宁被铃声打得更碎，琴声在指下发出变形激昂
声哀鸣。
指挥使停下，“枝和。”
裴枝和茫然仓促地站起身，脚步将椅子碰开，法语叠声“对不起”，他匆匆地走，匆匆地接起。
“商陆！”
司里人仰马翻比起来，他悠然很多，在乌兰察布火山下草原上跑马。接到电话，他勒住缰绳，“吁——”马剧烈嘶鸣，在秋风中高高仰起前蹄。
叶开也跟着勒马停下，听到陈又涵声沉稳“喂”。
听对面讲两句，他脸上收起漫不经心神色，将马匹交给随行向导。又走到叶开骑着棕马身下，边听着电话里声音，边稳稳地单手接住跟着下马叶开。
叶开在他怀里因惯性扑下，陈又涵顺势拥住，在他额上亲亲，边问：“你想怎做？”
商陆听到他那边呼啸风声，淡漠地说：“
追加投资，回报比不变，苏慧珍戏份全部换人重拍。”
商陆说忙空就会找他，向来不食言。
这次也是。
商陆指腹压着手机边缘，定定神才说：“小枝，抱歉，你妈妈戏会找人替演。”
陈又涵笑起来。
部电影投资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对商陆也是。但对彼此都是开门第响，意义非比寻常。早先顾岫已经跟他汇报过，他确在等商陆电话。
“你定要保这个柯屿。”
“非他不可。”
陈又涵夹着手机，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拍给向导。他牵起叶开手，微眯眼看看绵延至天际线草原和巨大沉静火山口，“向深信专业事就该交给专业人去做，既然你这看重他，那就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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