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闷头乐会儿,又觉得自个儿怪幼稚
,于是憋着笑板起脸,小心地把宣兆
右手臂从毛毯里挪出来,正色道:“给你露条手凉快凉快,你得把汗发出来病才能好,你自己就是学中医
,不会这道理都不懂吧。你说你个瘸子,本来就瘸,又生病
,白天还非要来看
比赛,晚上还他妈去酒吧卖酒,牛顿都比不上您牛|逼吧.”
宣兆柔软睫毛动
动:“柏言.”
“又干嘛啊?”岑柏言语气满是不耐烦,身体却很诚实,把耳朵靠近宣兆嘴边,听这瘸子在嘟囔什。
宣兆慢悠悠、轻飘飘地说:“好吵。”
岑柏言咬牙切齿:“.你这瘸子,得便宜还卖乖是吧?”
宣兆觉着自个儿和木乃伊也没什区别
,憋得就快喘不上来气,于是难耐地扭
扭肩膀:“可是——”
“可是什可是,就你事儿多,”岑柏言佯怒,把棉衣做成
围脖往外扯
扯,“就给你露这
点儿缝,够凉快
吧?别再讨价还价
啊!”
宣兆出汗出厉害,衬衣又湿又黏,眉心皱出几道褶皱,闭着眼无意识地嘟囔:“柏言,好热呀,难受.”
先前在酒吧,他喝醉也是这样咕咕哝哝
,那会儿在厕所,岑柏言要防着他站不稳跌倒,又担心他把身体烧坏
,还时刻注意着有没有旁人进来,没心思仔细看他。
现在他们在医院,宣兆安安全全地吊着水、稳稳当当地窝在躺椅里,岑柏言没有别忧虑,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宣兆,忽然觉得他这憋憋屈屈又傻乎乎
样儿很可爱。
宣兆唇角轻轻勾。
岑柏言在他脸颊上弹下,为他掖
掖被角,压着嗓子说:“赶紧睡。”
他声音很低很沉,像宣兆在音乐会上听过
低音大提琴。
宣兆残存理智在说不要在岑柏言面前真
睡着,人在睡眠状态下是最没有防备
,他不能让岑柏言看见
平时副天塌下来也岿然不动
温吞样子,这会儿脑子烧糊涂
,眼睛睁不开
,话也说不清楚,像个小孩子似
。
“也不知道谁是小朋友。”岑柏言问旁边吊瓶阿姨要
几张纸,轻轻擦掉宣兆脸上
细汗,“生
病就这
闹人。”
“柏言,”宣兆皱皱鼻头,瓮声瓮气地说,“热
呀.”
“叽里咕噜什呢,”岑柏言揪着他
鼻尖捏
两下,“你就假装自己是个花瓶——其实你本来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
花瓶,在心里默念‘
是花瓶’,念三百遍你就不觉着热
,心静自然凉懂不懂?”
他这套自暗示
方法没对宣兆奏效,反倒把他自己先给逗笑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