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从眼睫流进
眼里，但留燧明死死睁着眼睛盯住前方。他
身上也是湿，可他不敢去看，他害怕浸湿自己是背上人血。
“动起来啊……”
“动起来啊……”
“动起来啊！”留燧明用力捶打自己毫无力气右腿。他像野兽般咆哮嘶吼着。受伤以来，他没有哪
刻像现在这样憎恨无力自己。如果他还健康着就好，如果他还有像以前那样双腿就好……
只微凉手慢慢抚上愤
错”，可四周静悄悄，好像只有他个人呼吸声。Beta青年心生疑惑，伸手扒开挡在两人中间灌木丛。
“喂，西里尔斯……”留燧明还想问兰赛特为什
刚才没有起开枪，要是让其中个逃脱可能会坏大事。但拨开灌木瞬间，留燧明愣住——Alpha维持着俯卧射击姿势，数片弹片扎进他脊背，衣服破损处血液已经半干涸。头颅也无力地偏垂在侧，可他手指仍然放在扳机上。
仿佛直至失去意识前最后刻，他仍然在守护着留燧明。
“西里尔斯！”留燧明丢开枪，将Alpha翻过来。鲜血、泥土、被染红白发凌乱地覆在兰赛特面上。“嗬呃嗬呃……”留燧明眼神直愣，短促地喘着气。他伸手尝试着拂去那片让人分辨不清血污，却黏块湿软东西在手指上。
留燧明定睛看，竟是块血肉。
留燧明不能再去看也不敢再去看，他从Alpha手中把枪扯出来，奋力将兰赛特背到背上，又用脱下上衣撕成长条把两人牢牢扎紧。留燧明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刚刚发生切已经让他大脑完全无法处理疯狂涌入信息，他此时心里只想着件事，要走出去、要找到人！
小小沟渠现在竟又成留燧明最大阻碍。他双臂扒在边缘，十指抠进土石里，几次三番都因为土地打滑而没能爬得上去，同时又得控制着不能向后摔倒，否则他和西里尔斯两个人真可能都爬不起来。
等到留燧明终于从沟渠里爬出来时，他十指甚至已经有指甲盖被土石硌得开裂，双膝也在不知几度摩擦中流血。兰赛特没有他想象中重量，可现在他又觉得自己身负着世界上最重东西。
Beta青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手边找不到任何个可以当做拐杖支撑东西。他右腿上支撑器随着蹒跚步伐不停地发出“嘎吱嘎吱”令人肉紧声音，最终不堪重负地停止工作，留燧明再次狼狈地向前栽倒在地上。
他从蹒跚而行变成只能在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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