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向来吃软不吃硬,此刻看谢从隽眼眸里柔情似水
“回侯府去!”
他召人去备马车,执意要将裴长淮送回正则侯府养病。
裴长淮放不下手上公务,说道:“没事
,安伯来看过
,吃两副药就好。”
只是他喉咙被烧得嘶哑,说话不甚清晰。
谢从隽烦得将自己身上轻甲解
,往架子上随手
挂,哼道:“你听那个老匹夫
,那让他来陪你过
辈子不就行
?”
这场风波终是归于平定。
不久后,兵部尚书向皇上主动请旨辞官,用自己半辈子功德求皇上开恩,免罪于爱女辛妙如。崇昭皇帝恩准,辛尚书带着家人告老还乡,回扬州安享晚年去
。
兵部尚书位空缺下来,但皇上还没决定好新
人选,就将兵部暂时交给裴长淮,
切公务由他代为处理;此次叛乱过后,各大军营皆需重新纠察整顿,北营又少不
裴长淮坐镇。
他本就是多愁多思之人,先前得知走马川战
真相,自觉愧对父兄;当日在悬崖上又眼睁睁看着谢知钧断臂求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回京来晚
步,寻春不幸身亡,昔日挚友徐世昌再
离去,对于他而言,这
桩桩
件件皆是沉重
打击。
裴长淮惯是个隐忍不言性子,从面上看不出什
,可到底万般愁苦都压抑在心底,不曾有过
刻痛快发泄。
裴长淮失笑道:“说这算什
话?安伯是大夫,本侯难道不听他
?”
谢从隽俯身,手捉住裴长淮胸前
绺长发,口无遮拦道:“他只是大夫,
还是你丈夫呢,小侯爷却总喜欢跟
对着干。”
帐外还有士兵走动声音,裴长淮忍不住咳
声,脸上薄红,也没反驳。
“这些公文,帮你看。”谢从隽扯来
旁
披风给裴长淮裹上,为他兜上风帽,顺手捧住他发烫
脸,问道,“长淮,你听不听哥哥
话?”
他声音放低些,像故意蛊惑人似
。
如今这些繁琐公务再压下来,裴长淮在北营连续熬
好几个日夜,这天外头猛起
阵霜风,裴长淮受
寒,当日就发起高烧来。
谢从隽直劝他少操些心,明知道皇帝把兵部交给他绝不是什
好兆头,可因此事牵连着军营里每
个将士
身家性命,裴长淮总是放不开手,更不敢不尽心。
这回病如山倒,仿佛先前
疲惫都累成
笔账,统统清算回来。
谢从隽在外巡营天,回来就撞见裴长淮坐在灯影中,俊秀
侧脸苍白,
咳起来,执笔
手都在抖。
病成这副样子还非要强撑着精神看那个破公文,谢从隽当即就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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