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同学！”那人问，“请问最近
车站在哪里啊？
手机丢
，没法用导航。”
滕煦没有回头，也不是很想理他。
那个男人却还是很执着地问：“抱歉，是不是打扰你想事情……但这附近没有别人，所以才来问你，真不好意思。”
“时间很晚，怕家人担心，所以着急回去。”
“家人”两个字让滕煦心里稍微有些触动，他这才低低地出声：“……你沿着芙江往前走，大概再走个几百米距离就有公交站。”因为好几个小时没有开口说过话，他声音显得很沙哑。
”
“谁说你是同性恋！”同学没心没肺地哈哈笑着，“说你该不会是阳痿吧！”
滕煦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也还好他这同学平常心眼就很粗，大概也发现不什
异样。
“……不是。”滕煦又露出自己招牌笑容来，唇角是扬起，眸中却
丝暖意都无，“当然有世俗欲望啊，周末要兼职，搞钱去。”
就这样随口敷衍过去。
“谢啦。”那人笑着说，“你也快回家吧同学，都要十点，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滕煦应声，那人才离开。他从校服衣兜里掏出手机开机，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保平安，然后便回家去。
直到如今，滕煦每每回想起那天事时，仍觉得心惊后怕。那时他读高二，正处在青春期，心思非常细腻敏感，发现自己可能不是异性
同学只是嘻嘻哈哈地说：“行吧，你不来也挺好，少个帅哥跟哥抢妹子。”
直以来，滕煦给周围人留下印象都很不错。他成绩好，长相也不差，待人和气好说话，追他女生倒也不少。
高中时候他曾谈过个女朋友，对方是隔壁班小太妹，热情地追他很久，所以他才答应。不过这段关系并没有持续很久，和小太妹恋情止步于即将上本垒前那刻——滕煦发现自己对眼前躯体毫无欲望。小太妹被他冷淡态度刺激到，立刻就将他连人带衣服起扔出去，还很不客气地赏他巴掌。
滕煦左脸发麻，心里也有点发麻，站在酒店大床房门口慢悠悠地套上校服外套，顶着枚鲜红巴掌印在芙江边上漫无目地从黄昏走到深夜，等身后公园里也终于没声音时候，他望着被月光映照出粼粼波光芙江水，突然很想头扎进去。
沿着江岸坡道上长长阶梯走下去，潮水拍打过来，弄湿滕煦鞋尖，冰凉。他刚要往更深处走，就被个清悦男声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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