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整个人清醒后，双手撑在水池两边，甩
甩头，茫然
看着镜子。
满脑子全是老爷子刚才说话。
“孩子，爷爷知道成遂以前做很多事，伤害你，在这里爷爷先向你道个歉，是
没有教育好他，现在爷爷可不可以求你
件事，在手术结束前，不要离开A市，等他好，让人送你回去。”
当时他怎
回，好像只是点下头，后面又说什他定都没听到，可能看他没什心思，成老爷子说完最后句话就走。
“成遂需要冷静下，孩子，你也要好好想想。”
成遂眼前片漆黑，什都看不见，又听不到路时栎声音，巨大恐慌从四处涌出，蔓延到各个角落。
嘴唇很干，成遂舔下唇，“可以。”
又是阵安静，直到成遂快要放弃时候，路时栎才开口道：“好。”
不等他燃起喜色，门被人关上。
成遂坐在原地，等很久，把脸埋进手心里低声笑。后背高高耸起，两侧肩膀颤颤，纱布颜色又变深。
如果你真还想好，就去做手术。”
室无言，成遂从路时栎说完话开始，身体就以种极其僵硬姿势站着。
许久，疲倦松下肩膀。
他单手撑在墙面上，手背上针孔被青筋包围着，指腹都被他按发白，似是在做什挣扎，手指垂下来那刻，人也坐在病床上。
“好，答应你。”
想什，他能想什，只要闭眼，他就会想到噩梦般回忆，现在又多他和成遂重逢事，所有事帧帧刷过。
最后停在废弃工厂上，他从上看着成遂跪下，转场变成成遂跟何锡渊在树林里博弈。
吵得他
病房外，路时栎背靠在门板上，听到里面声音，心脏似乎被人用手用力抓着，捏他呼吸很困难。
成老爷子站在他对面，看到路时栎满头大汗，拍拍他肩说：“谢谢你孩子。”
路时栎还有些没缓过神，呆几秒才说：“没关系……”
—
路时栎躲进厕所，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捧着水往脸上泼，微卷头发贴着脸边，额头上碎发直往下滴水。
听到成遂同意那刻，路时栎提起来心豁然松，这才发现自己手心湿，就连后背也是汗。
路时栎开口：“那，先回去，你…先休息下。”
刚拉开门，成遂声音从后面响起，听完后，路时栎倏地捏紧门把手。
“时栎，等手术结束，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次机会。”
病房很安静，除出风口风声，没有丁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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