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为什
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从来不去想陈陌心里有多疼。
他曾经肆无忌惮地伤害着那个少年，如今，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没法
想起他喝醉
，哭着不肯给言若明输血时，宋剑在他耳边急切地吼出那声“
爱你”。
这个人连说声爱他，都是为言若明。
他又怎敢再去接下
份迟到十年来
歉意。
陈陌在高烧中晕眩着，他看到丧尸狰狞影子只接只扑向他，他看到明媚天光慢慢消失在灰白色世界里。
他看向童年时住过居民区，看到烟雾从窗户中飘出来，看到学校操场旁边沙堆上，是年少时自己在看着已经失去色彩夕阳。
高烧让人心变得脆弱不堪，陈陌难受得快要哭出来。
他哽咽着尽量缩得更紧：“你放开……宋剑……你总是这样……你为什总是这样……”
宋剑愧疚地低声说：“陌陌，错，错十年，才等到个改正错误机会，你别哭，好不好……”
陈陌不想听宋剑说话。
解释也好，愧疚也罢。
习惯。
每次被咬，他都会开始发烧，温度和时间取决于他被咬重不重。
天彻底黑下去，他们没有找到办法离开。
陈陌体温渐渐升高，他觉得有点冷，于是在黑暗中蜷成团，难受地紧紧闭着眼睛。
宋剑走过去，把陈陌抱在怀中，试图用自己体温缓解陈陌不适。
他在昏迷中哽咽着，低声说：“宋剑……有什意义呢……你连那声爱……都是骗人……”
陈陌彻底昏睡过去。
他发着高烧，苍白脸滚烫滚烫，长长睫毛疲惫地垂在夜色中。
宋剑心里阵阵地颤抖着疼。
陈陌知道，那个小傻子，早就知道他说出那句爱你目，却还是哭着看向他眼睛，乖乖听话做言若明移动血库。
都过去那久，时间已经过去那久。
宋剑在外面看着旧世界渐渐荒凉坍塌成废墟，他在安全区里看着蹒跚学步孩子长成少年。
十年时光恍惚着眨眼间消失在指尖，再说那些话还有什意义？
陈陌想起很久前事，想起宋剑递给他枪，想起基地里那些珍贵零食。
却也想起宋剑让他给言若明输血那些事，想起宋剑抓着言若明手臂逃向远方，冷漠地把他个人留在尸群里。
陈陌挣扎下。
宋剑紧紧地把陈陌抱在怀里，沙哑着低声说：“别动。”
陈陌有气无力地说：“你别碰……”
宋剑说：“不行。”
陈陌在高烧中模模糊糊地难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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