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僵在那里。
窗外经过几个人，几辆车，他望着赵阿姨，说不出话。赵阿姨红
眼圈：“去年就卖掉。当时
们都劝他不要卖，们说你在这里长大
，根在这里，卖掉以后再想回来看看，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可他说没办法，公司周转不开，现在卖以后赚钱再买回来，让们不用太替他操心。可是怎
能啊，那可是他爸爸留给他……房子出手那天看他眼睛都是红……”
赵阿姨跟他说好多话，问他好多关于宋珂事，
直坐到月悬正空。他答应她有空定回来，跟宋珂起，她这才不舍地放他离开，离别时嘱咐他们要注意身体，别只知道为工作拼命，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他只能点头。
对面几幢小楼远远地亮着灯，窗隙里人影疏离，可惜他拾级走到楼上，再也敲不开那扇门。曾经他们大早出门吃早餐，傍晚踩着夕阳尾巴买许多菜，在巷口悄悄地牵手，在楼道里无声地亲吻彼此，在卧室里拥着看烟花灿烂。
然又回过头，迟疑地冒出句：“你是……”
抬头看到那张苍老脸，他没有认出来这是谁。
“小陈？你是不是小陈啊，好几年没见都已经不敢认。”
记忆蜂拥而至，他终于想起这是住在宋珂楼下赵阿姨，当年曾用瓶茅台从她家换得好顿丰盛年夜饭。
“赵阿姨。”
如今这切都没有。
他不能想象宋珂遇到过什困难，不能想象宋珂是以什样心情把房子卖，更不能想象宋珂是怎样矛盾地，矛盾地替他将工资卡交给那家人。
他想宋珂定是恨过他，恨他出身，恨他不记得。可宋珂仍然选择坚守着他们公司，坚守着过去，哪怕他什也不记得，哪怕为他们之间那点薄弱联系，连最后家都失去。
而他，他承诺从始至终没有兑现。
说过要辈子在起，说过要把睿言做成大公司，要带同事们去吃怀石料理，说过此生此世不辜负宋
他上前帮忙提东西，赵阿姨喜出望外：“真是你啊？怎突然回来？招呼也没打声。宋珂呢？”
每个人见到他都问起宋珂，因为他与这座小城唯关联就是宋珂。没有宋珂，他连出现在这里理由都没有。
她坚持留他在家吃晚饭，他再三推辞，最后她直叹气：“你们总是这忙，来又马上就要走，坐都不肯坐会儿。”
他只好说自己是来替宋珂检查房子。
可赵阿姨下就愣住，说：“房子早就卖掉呀，难道宋珂又另外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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