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店到公交站
这段路很远，怎
走也走不完，所以脑子里念头也闪个没完。
阿远是怎知道自己身世？
明明没有告诉过他。
没脑子如自己，还以为把这个秘密守护得很好。
等到公交车来
，坐上车，许昀忽然想通好多事情。
李尧远看他
眼，随即将脸撇开。
剩下两个人见气氛不对也不敢再说话，拿上手机先后离开房间。
沉重塑料袋勒着许昀手，把他手指都勒出很深红痕。他木然阵子才垂下头，搓着手指，表情惨淡地笑笑：“
现在就已经被人瞧不起不是吗？不用等以后。”
说完也就走出去。
店员们各干着各活，前台小妹妹见他要走，笑着招招手：“有时间再来玩哟。”
什。”
“马上。”
转身去提角落购物袋，因为太沉所以显得很吃力，离得最近倪锐顺手帮把，右手碰到许昀手背。
“谢谢……”
“举手之劳啦。下次有空再过来找们打牌啊，你运气这好悟性又高，再来几次说不定们就玩不过你。”
难怪这次重逢后觉得阿远变很多，很多时候看自己眼神都带着轻蔑，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必他早就知道吧，自己是赌棍儿子。爸爸欠下大堆债还被剁三根手指，叔叔也被债主打成瘸子，家子都是不折不扣烂赌徒。
假如这也有遗传，大概自己迟早有天也会走上赌博道路。好在自己本来就无所有，所以也就不存在倾家荡产这回事，这算是不幸中万幸吧。
自己阿Q精神真是臻至化境。
不过人生也就这回事
他腾不出多余手来回应，只好挤出个抱歉笑容，低头快步离开。
马路上差不多已经擦黑，路灯却还没来得及亮起来。
李尧远追出去时候人已经不见。
许昀没把扣子扣起来，外套被风扑扑地吹翻，塑料袋沙沙地响。
真远啊。
很少被人夸许昀脸红，又是惶恐又是感激：“过奖，其实不太擅长……”
“够没有，你装什？”
门口李尧远猛地转过来，把其他人都吓跳。只听他冷冷地说：“赌棍儿子怎可能不擅长赌博。哪天你也像你爸样把家当赌个精光，然后辈子被人瞧不起也说不定。”
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可是犀利话还是脱口而出，说完连空气都静。
许昀脸由红转白，血色褪得干二净。他木木地站在那里，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两只手攥住自己裤腿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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