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方邵扬
头在方向盘上重重
磕，短暂眩晕后才意识到发生
什
。
出事故！
他第反应是下车看那个外卖员，对方被车头擦到，整个人从摩托上掉下去，好在速度不算太快又有头盔护膝，眼下只是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痛呼个不停。
“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你怎开车！哎哟疼死
……”
“什？”贺峤没听清。
“没什。”
等车子拐上主干道，贺峤才知道自己做个多错决定。
方邵扬车技简直可以用极差来形容。
外面夕阳似金、晚霞如画，车里人却完全没有欣赏心情。在车子第九次压到实线、第三次险些追尾以后，贺峤强压下内心怒火，抽出纸巾擦擦濡湿掌心：“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嫌恶语气教训他：“粗俗。”
“嗯，直就这样。”邵扬赌气似继续喝，干完整碗又用手背擦嘴，“不像昨天跟你发短信那个人那高雅。”
贺峤没想到他敢顶撞自己，起身看着他，“你在讽刺？”
方邵扬把空碗放，“吃饱。”
两人第顿饭，就这闹个不欢而散。
路边几个行人赶紧过来把人扶起来，七手八脚地搀到个台阶那儿靠着，其余报警报警，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方邵扬又后怕又着急，正六神无主时，不知是谁问他声：“车里那个是不是晕过去，怎半天没动静？”
他脑子里嗡声炸开！
冲回去拉开副驾门，贺峤脸色痛苦地蜷在座椅上，意识有点涣散，被他喊好几声才恢复清明，手想
“大三学过，拿本以后开得少。”方邵扬不敢心二用，双眼紧盯着前面路，脑门子紧张出汗。
这也不能怪他，他妈让他学车已经使九牛二虎之力，怎可能还有闲钱买车？如今方永祥又颇有严父风范，他哪里还敢提要求。
“下个红绿灯靠边，换来开。你这样技术上路是对自己和他人不负责任。”贺峤板着脸，大人训小朋友样盯着他，却见他忽地手臂紧，向右猛打方向盘——
嘭！
辆送外卖摩托车斜插过来抢红灯，他们车躲闪不及，头撞在马路球形石墩上！
下午六点，天色渐暗。
贺峤出发去机场，坐进去才发现开车不是方家司机，而是方邵扬。
“爸说让送你。”他还是昨天那件牛仔外套，表情写满不情愿。
贺峤把手提电脑包放在膝上，不冷不热地道：“是，那就劳驾你。”
“反正也是最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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