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父母送回学校后，涂明看到易晚秋把家里
陈设都重新摆
遍。趁她去买水果时候涂燕梁对他说：“你妈最近心情不好，把家折腾三次。”
“嗯，
知道。”涂明太解自己母亲，辈子没低过头，又被姥姥当孩子宠辈子，让她承认错误太难。无论再难受她都挺着，让涂明回家吃饭已经是她示弱表现。
“你姥姥生病，怕她到时也急出病来。没事儿多回来陪陪她。”涂燕梁劝涂明：“要是卢米
涂明挂断电话坐到姥爷身边，拧开瓶矿泉水递给他：“姥爷您喝点水。”
姥爷沉默着接过水，喝口，就呜呜哭，嘴里含糊说句话，涂明反应下才听懂，姥爷说是：“你姥姥要是走，可怎
办啊？”
“姥姥不会有事。”
“你姥姥如果走，也就快。”
在老人心里，少年夫妻老来伴。不管年纪多大，因为疾病已经几乎没有生活品质，但这个人在那儿，就心甘情愿伺候着，多起过天是天。旦那个人走，信念也就塌。
打电话。”
“姥姥这样不可能回去。”
涂明电话响，他走到边去接，是卢米。
“情况怎样？”
“要等明天看情况。”
涂明心里难过，又不知怎安慰姥爷，就安静陪着他。也是在这漫长夜中，涂明心里涌起特别强烈渴望：他想跟卢米结婚，像姥姥姥爷样，彼此照顾辈子。到晚年，心里也还是在惦记对方。
这晚过无比漫长，卢米直到半夜点多才开车回去。涂明看着姥爷自始至终悲戚神色，比从前更懂什是“相濡以沫”。所幸到第二天傍晚，姥姥再次闯过难关。
送姥爷回家路上，老人对易晚秋说：“你妈没事，咱们都放下心。前两天你妈还说，如果她今年真熬不过去，最不放心你。因为她知道你性格古怪，对小辈要求高，怕你处理不好各种关系。”
“等她从医院出来，你多跟她学学。人跟人相处也需要智慧。”无论什时候，无论多大，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
易晚秋心情很差，就看着窗外不说话。
“那你在医院看着，给老人去对面找个小旅馆。老人别熬整夜，熬夜容易生病。”
“好。你到家吗？”
“外头车里呢，待会儿没什事再走。甭管。有事你就给打电话。”
涂明知道卢米善良，她心里定记着见面时候姥姥对她好，才在这个时候不肯回家。也想在离他近点地方陪他。
是她自己表达爱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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