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万贺呈停下脚步，转头借着路灯看裴小拾这张安静
脸，裴小拾也转过身抬头看他。
万贺呈抬手捏捏他肩：“
记性很好，会直记住你今天说话，所以你也要记得。”
裴小拾这时候思绪不知飞哪儿去，呆呆问：“你都记得吗？”
“都记得。”万贺呈沉默片刻，说，“过去、关于你切，全都记得。”
裴小拾低头捂住脸，耸着肩忍半天终于还是哭，眼泪从指缝点点渗出，不是难过，而是突然有从前没有过委屈。
树、树下废旧自行车和三两个背着书包放学归来孩子。
今天这样近距离看，万贺呈才意识到画面里依旧有他——背着黑色双肩电脑包就走在那几个孩子后面。
那天他进城找完客户难得提前下班，给裴小拾发消息说自己晚上会回家做饭。
要抓拍这样张照片，得提前多久在天台边等待？还是等待早已成为裴小拾生活常态？万贺呈突然说不出话。
他只知道每次他下班回家走上顶楼时候，经常能看到裴小拾已经在家门外天台上等着他。
“不是给自己找借口，真以为你会去拍戏、去当明星……”万贺呈把他按进怀里，哑声道，“不知道你会直等。”
更不知道会令你成为如今这千疮百孔模样。
当年裴小拾拍摄《安眠夜》时，进组不到个月就放假回来，说是导演给组里放几天假，但假期结束却发现回不去，问才知道所谓假期不过是剧组资金链断裂，不得已才中止拍摄，而先前说好片酬发不出来已是预兆。
究其原因是有
裴小拾缩回手，把手机锁屏然后塞回裤袋，没有说话，万贺呈也没有问。
两人又站起来继续走，循着灯带指引，走过湖面小桥，到公园另头。
路灯幽幽，湖面波光摇晃，在没有人地方，裴小拾来勾万贺呈手，万贺呈便把这人纤细几根手指包进手心。
“万哥，很认真地想过，觉得还是会特别特别喜欢你，没办法像你说那样‘别这
喜欢你’，因为不知道要怎假装不喜欢你或者不在意你……”裴小拾尽量让自己表达准确，“不是说你不让喜欢你，是觉得肯定还是会很喜欢你，这个真很难改，以前是怎喜欢，现在和以后肯定还是怎喜欢。但是会……怎说呢，以后也会努力多喜欢自己点，多爱自己点，反正不会再做伤害自己事，不会再让你担心……这就是想说。”
万贺呈说：“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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