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控制他所有
事。
那样有病。
有病就得改。
那天跟陈翡分开后，宁霄犹豫
好久，还是照着陈翡教那样跟他爸说。他社恐很严重，他没办法
来就去给股东开会。
他自己长久经历告诉他，不是什
逼把就能成功，他这样人，逼把只能更失败，然后更挫败，他必须得好好准备才能成功。
不能做不好事，不能做不对事。
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个好人。
“嗯。”
答应，就要做到。
……
见他清醒，他妈妈轻抚着他脸，颤抖着声音求他：“小渡。”
她眼睛很红，似乎好几天没睡，“……
们改吧。”
小孩躺在床上，他瘦很多，快脱像，只是双眼睛眼皮很窄，仍旧冷而锋锐，然后他举起被包成粽子手，轻轻碰他妈妈脸：“嗯。”-
直到现在。
周渡每次犯病，手背必然抽搐。
对……被打更惨，他爸抽他手背、抽出好多条血印。
周渡仍然记得皮肉溃烂痛。
那真很痛，骨头连着筋、稍稍动下，都是钻心刻骨。
只是周渡很犟，至今还很犟，他爸再问他改不改，他还是不改。
……
说是说，但宁霄心里没底，他从来不敢忤逆他爸，也不敢跟他爸说这些崇拜话，他爸抬起手时候，他还以为他爸要揍他。
……
并没有，他爸拍着他肩，说这些年忙着事业忽略他，才让他长成现在样子，说他直以为宁霄恨他，才会来得这不情不愿，也直不愿意跟他交流。
他爸絮絮叨叨说很多，又开几瓶酒，说他跟人喝酒到吐血，赔笑赔到想吐，好
周渡直做得很好，除嘴巴有些毒，大体上还算是个好人，只是愈压抑愈变态，时至今日已经成顽疾。
他其实很久没犯病，只这几天直在破戒。
那些恶心想法让他亢奋，又无时无刻地不在折磨着他，以至于让他变得如此扭曲。
他看看自己仍在不停抽搐手，最终还是把眼垂下去。
陈翡只是跟他好，又不是卖给他。
三秒。
就三秒。
他就能想到他妈妈眼泪。
灼烧他皮肉，烫伤他筋骨，那那痛。
周渡闭眼，牙齿却在颤抖。
为什又改呢。
至少是表面上改，压抑到死变成伪善呢。
周渡记得痛其实不是他爸抽痛，是他躺着养伤，发烧烧到半夜清醒，看到他妈妈捧着他溃烂手给他换药痛。
他妈妈眼泪不断滴到他手背上。
温热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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