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
晃，熄灭
两盏，邓瑛
面上落下片阴影。
“邓瑛。”
易琅唤他声。
邓瑛抬头应道：“奴婢在。”
“
对你如此严苛，你为何还肯与说这些。”
易琅垂下头，“先生直不太认可这个新政，他说祖制不能轻易违背。”
邓瑛咳声，“所以殿下明白吗？”
易琅眼眶红，沉默地点点头，抬头又道：“这是不是……就是党争。”
“是。”
邓瑛闭眼缓口气，“古往今来官场，党争都是不可避，不过殿下不必害怕，只需要从他们政见里选择于国于民都有利见地。”
瑛道立在灯下，易琅仰头望着邓瑛。
“今日讯问张副使，知晓清波馆案，可是不明白，老师为什
要那样做。”
邓瑛蹲下身。
他身上伤还没好全，身子不稳，便顺手扶着窗台。
他抬头视易琅，“殿下看过杨大人写《清田策》吗？”
邓瑛含笑道：“殿下不惑，吾等才能不惑。殿下清明，天下人才能清明。”
易琅听完，垂头沉默良久。
“以前……从来没有对人动过刑罚，不知道会……”
“殿下没有做错。”
邓瑛打断他道，“殿下惩戒是奴婢对殿下姨母不敬，奴婢受之于身，慎记于心。但望殿下能知刑罚残酷，行用慎之。”
易琅听完虽然在点头，眼眶却越来越红，他抬起袖子抹把眼睛，接着便直抿着唇忍泪。
邓瑛问道：“奴婢能问殿下为何难过吗？”
易琅摇摇头，“觉得以前学道理都是假。”
“不是。”
邓瑛换只支撑腿，另只手也撑向地面，“殿下要明白，《贞观政要》，《资治通鉴》，《四书》，《五经》都是古贤人呕心沥血之作，他们教殿下立身，也曾教奴婢处世，谁把这些书本放到殿下面前并不重要，重要是殿下心性，能否与古贤共鸣。”
易琅点点头，“看过，舅舅要还田与民，在南方推行新税制。”
“嗯。殿下怎看呢。”
易琅沉默阵，“觉得还田与民和赋税归田都是益民之策。”
“张大人怎想。”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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