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主任略微沉吟：“觉得找不到目标？”
傅予寒不吭声
。
这反应像是默认，姚主任笑笑：“
听说，上学期末做志愿调查，你交张空白
调查表……是不知道想考哪所学校对吧？”
有些人选学校看排名，有些人选学校看专业，两者傅予寒都没兴趣。
当时盯着那张空白调查表，傅予寒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他想
节课，最终交张白纸。
“没有觉得烦。”傅予寒突然开口。
他视线下垂，看着有些无精打采，声线也不自觉地走低，“周老师和聊过很多次，不过……”
“觉得不太容易？”
傅予寒嗯声。
他瘦长手指转半圈笔，轻敲两下纸面：“有时候也会觉得……”
，“开学才几天，你好意思？”
都敢跷课，还能不好意思贫嘴？
傅予寒没吭声。
姚主任看看他，目光落到他手中摊开画册上。洁白画纸在自然天光下反着层不甚明显莹白，少年人利落笔触落在上面，合成幅街景。
和本人冷感不同，傅予寒落笔并不浅淡，特别是阴影处用笔格外苍劲，以反衬方式将阳光照耀下人物轮廓勾勒清晰。
“几次看到你逃课都在外面画画，”姚主任问，“为什
不考虑下美院？”
“……”傅予寒顿，“考
“什？”
傅予寒舔下嘴唇，摇摇头：“没什。”
他不太擅长把自己剖开，有些话只要到嘴边就会下意识觉得羞耻。
求救像是懦弱者行为，十几岁男生，做什都可以，却绝不愿意丢脸。
然而少年人总是有种误解，以为自己伪装面面俱到，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着多活几十年老师，那点欲言又止实在很好猜。
用黑白反差画出光感并不是件非常容易事情，即使从外行人角度来看，那也是幅很不错画作。
“其实看到过你好几次，在这里。”姚主任忽然道，“找你们周老师谈过，他跟说，你是个情况很特殊学生，看他自己有想法，就没来抓过你。”
冷色沉静眸子像乐器上弦，被轻轻拨动下，傅予寒垂下眼，复又抬起，扭过半张脸直视姚主任。
他在等他下文。
“你可能想问，为什今天过来——其实是因为高三。”姚主任继续道，“你们从高念上来，进入高三可能没什特别感觉，说不定还会觉得老师成天强调‘高三重要’很烦。但是呢，这确实是很重要年，即使高考不能决定个人人生，可它会改变很多事，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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